另外一方麵,這種想救人的衝動或許來自朱由校,所謂血濃於水,即便生在帝王之家,那也是親生父親。
要救他,那就先不能讓崔文升給他開藥。
這話一出,倒是嚇了劉時敏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莫非就離開了位置,直接奔入屋後,在這後麵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這裏是他的樂園,喜愛木匠朱由校一天到晚很長時間都待在這裏,做著他的木工活。
莫非進來之後,接著朱由校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一根接近一尺半左右的木棍,藏在了衣袖之中,然後又急匆匆的出了門。
劉時敏在背後緊追著,急道:‘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去那啊?”
在劉時敏的背後還跟著五六個小太監。
莫非頭也不回,大步朝前走,問道:“崔文生現在何處?”
劉時敏道:“崔大人現在應該在禦藥房。”
崔文生是萬曆皇帝的鄭貴妃的內侍,在朱常洛即位之後,升司禮監秉筆,掌禦藥房。
而在莫非所知的紅丸案之中,朱常洛最初就是因為服用了崔文生開的房子,斥候大瀉不止,一夜之間如廁三四十次。
也就是說,這崔文升是導致朱常洛去世的第一號人物,必須得阻止他用藥,但是朝廷那些規矩實在太麻煩,而且崔文升是得到了朱常洛的旨意才開藥,自己即便是進諫他也不一定會聽。
既然如此,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莫非便覺得先用最直接的辦法,先把這崔文升給揍趴下,阻止他開單子再說。
劉時敏那知道眼前太子爺的想法,這太子爺平時懦弱,最喜歡呆的地方就是這木工房,現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提著棍子直接要去找崔文升,感覺好像要去和他拚命一樣。
可劉時敏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崔文升平時沒得罪太子啊?
於是皇宮中不少人便看到如此一番情景,太子提著棍子在前麵小跑,劉時敏帶著一群太監宮女在背後追,至於幹啥誰也不知道!
這莫非匆匆忙忙直奔禦藥房而去,沒多久便抵達。
此刻崔文升也正在屋內,聽到手下小太監稟告太子駕臨,急急忙忙出來迎接,道:“臣崔文升見過太子殿下?”
莫非眼皮一抬,問道:“你就是崔文升?”
崔文升有些奇怪,這太子問話怎麼有些奇怪,便道:“臣便是。”
“那就好!”
剛說完,他就聽到眼前的太子如此說道,還沒反應明白,頓時就感覺腦袋被狠狠的一敲,頓時一陣劇痛,腦袋嗡嗡作響,緊接著,雨點一般的棍子打在他的身上。
打人的自然就是莫非,確定他就是崔文升之後,呼的抽出了衣袖裏麵棍子,砰的一下直接就敲在了崔文升的腦袋之上。
禦藥房大大小小的官員此刻可都在,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懦弱的當朝太子手持木棍,然後不由分說的狠狠的擊打著崔文升,嘴裏還罵罵咧咧道:“叫你是崔文升,叫你是崔文升,叫你亂開藥,叫你亂開藥!”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等反應過來立刻就有人要去拉。
莫非打著崔文升,可也沒忘記隨時看著周圍,見那些侍衛什麼的要上前,手裏的木棍一指,威風八麵道:“你們可看清楚了,我是太子,我可是太子!這是本太子和他私人恩怨,誰敢來上來,本太子找打不誤,劉時敏,給我看好了,看誰敢來!”
這棍子上還有斑斑血跡,看著人有些膽戰心驚。
這話一出,誰還敢上,於是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這崔文升在莫非的棍子之下哀嚎聲越來越弱。
當然,莫非可不想鬧出人命,見這崔文升一時半會估計也爬不起,在床上也得躺個七八天,便棍子一手,對劉時敏道:“走!”
他這一走,周圍那些人這才急急忙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救治崔文升。
莫非離開禦藥房之後,按照自己腦海裏麵的記憶,又直奔另外一個地方,那便是鴻臚寺。
在莫非的背後,劉時敏帶著一群小太監緊隨,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太子殿下一覺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先是渾渾噩噩,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接著提著棍子二話不說直奔禦藥房,把崔文升直接給揍趴下,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那是起不來床,現在看著方向好像是去鴻臚寺。
這鴻臚寺這邊又有誰得罪了太子?
劉時敏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隻有一陣小跑追上,氣喘籲籲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這又是去幹什麼啊?”
莫非氣呼呼道:“本太子爺去拆了李可灼那廝的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