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負荊請罪(1 / 2)

“殿下剛才好威風!”

劉時敏恭維道,不過旋即卻又愁眉苦臉道:“可如此一來得罪了李選侍。”

莫非笑道:“得罪也就得罪了,遲早的事情,嗯,接著剛才的說,這父皇剛剛登基,現在尚在病中,這就有一大堆人幫著求情,這是什麼意思?牆頭草,忙著站隊了?要是別有用心之人利用,豈不是說我結黨營私?”

結黨這個罪在朝廷之中很大,也備受提防。

劉時敏明白了莫非的意思,道:“那現在怎麼辦?”

莫非抖抖衣袖,整理一下衣服,笑道:“本宮今天早上目無法紀,飛揚跋扈,現在為自己所作所為深感後悔,所以得去父皇麵前領罪,事情對錯與否已經做了,認錯的態度非常重要。”

說罷,又在屋內找到了今天一早揍崔文升和李可灼所用的棍子,出了東宮,直奔乾清宮。

朝廷裏麵的權勢爭鬥異常殘酷,今天是王宮貴胄,明天就可能是大牢死囚,對於自己而言,現在就是一個速度問題,崔文升和李可灼的背後靠山以及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真有可能如劉時敏所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定要遞折子參上自己一本。然而想要把折子交到這皇上手裏,在上朝的時候當著大臣的麵呈述自己的罪狀並決定處罰就最快也得明天早上,畢竟今天早朝已過,皇上還在病中。

那自己先去皇帝哪裏領了罪,受了罰,這些人若還是追著不放那就叫沒眼力,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沒多久,莫非抵達乾清宮,讓隨行太監在外麵等著,自己則邁步來到了乾清宮大門前,把棍子朝地上小心翼翼的一放,自己朝地上一跪,頭朝地上一磕,朗聲道:“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乾清宮內,此刻朱常洛的身子睡得有些迷迷糊糊,聽到外麵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問道:“誰在殿內。”

此刻伺候他的人便是王安,聞言道:“啟稟皇上,門外的是太子殿下,前來請罪。”

朱常洛之前不久才讓方從哲去找他,沒想到這人如此快就到了,便道:“讓他進來!”

門外的莫非在得到小太監的傳話之後便立刻進了乾清宮,跪在了朱常洛麵前,道:“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在旁邊的王安幫忙支起身子之後,看向了莫非,問道:“請罪!你何罪之有?”

莫非頭磕在地上,也沒抬頭,道:“兒臣今晨迷失心智,居然妄信了夢中之事,動手打傷了司禮監秉筆崔文升,鴻臚寺丞李可灼,還燒了他的丹藥房,實在罪不可赦,還請父皇責罰。”

平時的朱由校懦弱膽小,不學朝政,不讀詩書,可今天早上的朱由校確實一身凶狠,如此反常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解釋得了,於是用迷失心智解釋最為合適。

於是莫非一句話,就把自己今天早上打人的責任扔給了夢中之中,也就是那位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也就是太白金星,若是真的算罪的,自己就是被教唆的,太白金星才是罪魁禍首。

莫非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打崔文升和李可灼救了朱常洛,而現在自己偏偏還要去被自己所救的朱常洛麵前想辦法自救。

朱常洛也是信道之人,眼睛自然也就相信所謂的神仙托夢一說,聞言反而問道:“不知道這位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在夢中可還對你說其他事沒?難道僅僅說亂我朝者是是崔文升和李可灼?”

“這話什麼意思?”

正等著朱常洛給自己處罰的莫非心裏疑惑道,微微抬起眼皮,見朱常洛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心裏頓時明白,便道:“兒臣也詢問過父皇龍體欠安,可有什麼法子?比如什麼仙丹之類。這老神仙說仙丹本是天上之物,藥力強大,天子雖說真龍轉世,可現在畢竟是肉體凡胎,承受不了,若是服用反受其害。而人世間所謂的仙丹,都是假的,若是貿然服用不僅僅不能治病,反而會被其害,因此若想康複,隻需三字:信良醫。”

現在身體尚未康複的朱常洛最擔心的莫過於自己身體,否者的話也不會轟走太醫院的醫生而讓崔文升開方子。

朱常洛低吟道:“信良醫,信良醫。”

旋即臉色一變,怒道:“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給朕開了不少藥,卻絲毫沒有療效,怎麼可能是良醫?”

莫非連忙道:“父皇息怒,有句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急不得。”

旁邊王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莫非,勸道:“皇上,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皇上,不如這樣,反正殿下已經來了,不如就讓殿下給皇上說說這些夢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