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心裏一愣,卻也沒往心裏去,笑道:“孫大人,這位便是這次立了大功陸公子,你在宮中也見過太子殿下,看由他來扮做太子如何啊?”
孫承宗假裝上下打量了一下莫非,微微點頭,道:“論身高年級體型都有差不多,不過這陸公子的意思是?”
莫非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能為國盡一分力,草民也當竭盡所能。”
孫承宗點頭道:“那好,就有勞公子了,那請先換上衣服。”
莫非拿著衣服進了屋,這些衣服本來就是他自己衣服,穿起來也很合身,穿戴完畢之後走出了房間,問道:“二位看如何啊?”
熊廷弼聞言看向了孫承宗,孫承宗笑道:“太子殿下的衣服倒是挺和你身的,而且公子和殿下也有幾分神似,若非殿下此刻依舊在東宮思過的話,本官又和殿下熟悉,否者的話,本官都會把公子錯認為太子殿下。”
孫承宗看似隨意說出來的話卻向熊廷弼透露出了兩個消息,第一,他和太子殿下很熟悉,第二,這太子依舊在東宮思過。
熊廷弼驚訝道:“宮中思過?這是為何?”
孫承宗道:“嗯……此事事關朝廷顏麵,將軍也就別多問了,總之,陸公子這幅扮相的確能騙過不少人,也包括努爾哈赤,接下來也就是如何談判問題。不知道敵人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熊廷弼道:“根據探子來報,敵人最近一段時間都按兵不動。”
孫承宗奇怪道::“按兵不動?陸公子,不……太子殿下,你怎麼看?”
這句太子殿下莫非聽得倒也順口,坐了下來,道:“我……本宮,太子是自稱本宮吧?”
孫承宗點頭道:“是。”
莫非這才接著道:“本宮覺得,這按兵不動才是最大的問題。熊將軍之重創敵軍,還奪回鐵嶺,我軍爺士氣大振,可是依舊沒辦法改變敵強我弱這個局麵,以敵軍的作風,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所謂的談判,估計隻不過是個掩飾自己行動的借口而已,至於這按兵不動,或許是一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孫承宗思索片刻,道:“那殿下的意思是敵人依舊在準備進攻,所謂的談判隻不過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力而已。”
莫非道:“很有可能,現在我軍大勝,軍中和朝中不乏有輕敵之人,那些越不可能被進攻的地方越有可能。”
孫承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地圖前,仔細一一看過,然後震驚道:“一堵牆堡?”
莫非也走了過去,細細看著眼前地圖,道:“很有可能,我軍主力現在集中在沈陽、鐵嶺一帶,表麵上努爾哈赤的兵馬也是如此,可他們現在占據了鴉鶻關,若是從此處出兵,另外聯合朝鮮軍的話,很有能一並將孤山堡、璦陽堡、寬甸堡、蘇奠堡一同拿下。”
熊廷弼驚訝道:“聯合朝鮮軍?”
孫承宗道:“這並不是沒有可能,李如柏兵敗之後,朝鮮元帥薑弘立率五千兵馬投降,努爾哈赤設宴款待並把他們放了回去,除此之外,朝鮮王朝的光海君萬曆四十七年五月更是派使者去致謝,雖說表麵上現在他是采取中立,可並不難報他見風使舵,歸順後金,協同努爾哈赤拿下孤山堡等地。”
熊廷弼怒道:“這狗東西膽敢吃裏扒外?”
莫非笑道:“這並不奇怪,朝鮮自古以來都是中原強國的附屬國,誰強都依附誰,典型的牆頭草。”
熊廷弼微微點頭,道:“公子……不……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嗯,如此的話,末將那也就將計就計,在一堵牆堡的外圍布置一支伏兵,埋伏前來偷襲的金人,另外在蘇殿堡那邊同樣也是如此,若是這朝鮮軍膽敢吃裏扒外,就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
莫非道:“努爾哈赤若真打算趁著談判的時候偷襲一堵牆堡,可表麵上要和我們談判又不會大肆調動兵馬,這兵馬很有可能就是鴉鶻關的兵馬,要是吃了他的奇兵在順便拿下鴉鶻關的話,那豈不是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