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慈慶宮此刻異常的安靜。
周圍那些伺候的丫鬟和太監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實際上在這慈慶宮內,這客印月就如二號主人一樣,仗著太子對她的寵信一直都如高高在上一般。
然而,現在這太子殿下居然要讓她離開慈慶宮,這就好比狠狠打了她幾耳光一樣。
這個時候,誰敢多言?那豈不是自己找死一般?
客印月愣在哪裏,整個腦袋還是嗡嗡作響,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愣了片刻之後,客印月這才回過神來,尷尬一笑,便如沒事一般站了起來,看向一旁伺候的劉時敏,道:“劉公公,讓人把這收拾一下,奴家先回去歇息了。”
劉時敏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道:“待明日尋好了住處,咱家就安排人把東西送過去。到時候還請派人前來清點,以免遺漏。”
客印月一理自己額頭前垂下的發絲,笑道:“福公公,那是太子殿下在說笑呢,你可別當真。”
劉時敏眉目一垂,道:“當今太子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這話最好別再多招惹為好。”
客印月身子不由的一顫,劉時敏這話與其說是勸說,還不如說是警告,她頓時就如渾身仿佛沒絲毫力氣一般,緩緩的坐了下來,呆坐了一會,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可是躺在床上腦子裏麵亂成一團,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匆匆忙忙爬了起來,離開慈慶宮,前去找李進忠。
一見到李進忠,她立刻就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就朝下麵掉。
李進忠見此連忙上前一把摟住她,道:“你這是什麼呢?誰欺負你了?”
客印月這才抬起頭來,道:“奴家今天也不過按照你說的,在太子麵前提了一下,哪知道殿下突然火大,說這是朝中之事,奴家一個婦道人家不該多問,然後就讓我明日搬離慈慶宮。”
“什麼?”
李進忠臉色不由的一變,道:“果真如此?”
客印月道:“難道奴家還和你說謊不成?現在整個慈慶宮都知道太子殿下要趕奴家走,這慈慶宮哪裏還呆得下去?”
客印月現在想的就是自己必須離開慈慶宮,那簡直就是被趕出來一樣,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享有的地位和財富那都是因為自己是太子的乳母,身居慈慶宮,若是有朝一日這太子登基,以他對自己的寵信,自己在這後宮地位更是無人可以動搖。
而一旦自己搬離慈慶宮,也就意味著自己在後宮失勢,那自己和一般的宮女那都沒什麼區別。
李進忠也沒料到回出現這種情況,這完全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不僅僅沒完成鄭貴妃交代的事情,反而讓客印月被趕出了慈慶宮,如此一來,太子這條線那可就是徹底搭不上。
見李進忠沒搭話,客印月道:“你說現在這麼辦啊.”
客印月著急也還有另外原因,這宮人侍女成百上千,自己能在魏朝、李進忠等人之間遊刃有餘,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太子乳母,一旦搬出慈慶宮,自己這點身份便一文不值,到時候也就和普通宮女一般,等到年老色衰,最後在孤獨寂寞之中淒涼而逝。
李進忠安慰道:“你先別著急,這事情先容我稟告一下兩位娘娘,看如何處理此事時?”
此刻李進忠心裏也沒有了主意,或者從另外一方麵而言,有一種深深的失落,自己費了如此大的力氣來接近客印月,討她的歡心,甚至還和魏朝因此翻臉,無非就是看準了她是太子乳娘,和太子關係密切這一點,現在太子將她趕出了慈慶宮,也就意味著她已經沒絲毫利用價值。
客印月道:“兩位娘娘能管太子殿下的事?”
李進忠猶豫了一下,道:“這我也得問問才知道。”
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客印月也隻能如此,旋即點點頭,告別了李進忠之後,失魂落魄一般返回了慈慶宮。
而她沒想到的卻是在慈慶宮內,莫非正等著她,見道莫非,客印月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心裏升起了一絲懼意,連忙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莫非微微點頭,道:“起來吧!”
等客印月站起來之後,莫非這才道:“本宮事後細細想了想,你伺候本宮十五六年,本宮也不能如此絕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