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他一手抄在兜裏,背脊挺直,寬肩窄腰,卻莫名的透出一股落寞。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我叫住他,“傅景越,你等等。”
他腳步一頓,也沒轉身,微微偏頭,聽不出喜怒,“有事?”
對,有事麼?我叫他的時候,連腦子都沒有過,有些答不上來。
驀地,我想起一件差點被我忘記的事情,輕聲對葉珩道,“我有點事想和他談,你回去陪奶奶吧。”
葉珩思索了幾秒,“嗯,有事打電話。”
我連連點頭,“好。”
他走後,我跑到傅景越身前,抓住他的胳膊往另個方向走,隔著襯衣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
他低頭睨了一眼,也沒掙開,直到我停下腳步,他才半倚在牆上,沉聲道,“說吧。”
我抿了抿唇,“是……是舅舅的事。”
“嗯?”
他眉眼冷漠,隻發出一個單音節,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我在他疏離的態度下,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讓他不要解約麼,可是憑什麼?“不說我走了。”
話落,他作勢要走,我急忙再次抓住他的胳膊,脫口而出,“能不能不要解約,舅舅很需要這份合同。”
他勾唇,“可是我不需要。”
我有些啞口無言,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麼多年,也都合作過來了,怎麼會突然……”傅景越雙手隨意的環抱在胸.
前,一雙黑亮的眸子凝視著我,“因為這麼多年,他勉強算我舅舅,我給他這個麵子,但很快,我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我們就要離婚了,他想把這個合同給誰就給誰。
仿佛是在告訴我,既然我要離婚,就應該承擔後果。
我根本不好意思再和他要求什麼,但想到南家的恩情,我隻能恬不知恥的問,“要怎麼樣,才能不解除合同?”
我以為沒有餘地了,也不敢抱希望,但他驕傲的說,“求我。”
求他,他還不如直接拒絕我。
燈光耀眼,細碎的光芒從他額前灑了下來,他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沒有一絲不耐的等我開口,吞雲吐霧,卻無法遮掩半分他衿貴的氣質。
我想要轉身直接走人,但是不行,想了半天,終是開口,“求你。”
傅景越吐出煙圈,低聲道,“南惜,求人不是你這麼求的。”
我深吸一口氣,“那你教教我,該怎麼求?”
他笑的痞氣,“以身相許聽過嗎,求人,是要壓上一點代價的。”
我麵上一熱,“傅景越,你是不是有病?”
我話音剛落,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我剛要往後退,他緊緊扣住我的後腦勺,攻城略地。
淡淡的煙味和他特有的清冽氣息在唇齒間蔓延,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推搡著他,惱怒道,“會有人過來的!”他的嗓音極其暗啞,“不會,誰這麼沒眼力。”
我急了,不知道他是在發什麼瘋,這裏甚至能聽見不遠處賓客說話的聲音。
而且,不是同意離婚了嗎,為什麼又要這樣。
我用力推開他,他沒有防備被我推的往後退了一步,我又急又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還是覺得我不會難過,不會心痛?你一邊和別的女人玩曖.
昧,一邊這樣對我,你憑什麼這樣啊?”
我說到後麵連聲音都在顫抖,所有的情緒徹底爆發了,眼淚也不停往外流。
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他啞著聲音道,“南惜,是你自己這麼覺得。”
我沒聽明白,“什麼?”
他忽然走近一步,上臂一伸,把我攬進懷中,貼著我的耳朵,“我沒有把你當做寵物,我清楚的知道,你是我傅景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