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來不來,蔣毅榮照常關燈睡覺了。等她來了,就倆字,裝睡。
深夜,四下寂靜。思思一個人走著,想攔一輛出租車去蔣毅榮工地找他。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人影,偶爾會有一兩輛小轎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就是等不到一輛的士。
她隻能一邊走著,一邊等著。土生土長的她無懼這城市的夜晚,一個人走在空寂的馬路上也沒感到害怕。
這段時間,她想明白了,自己還是喜歡蔣毅榮,他身上的氣質是這些街頭小混混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斯文卻不失血性,勇敢而又聰敏,講義氣,有擔當,渾身上下充滿著一股闖勁,跟他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就會有一種安全感。
在她心裏,他就是一個集氣質與才華於一身的完美男子想起兩個人曾一起在夕陽下漫步談心,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隱隱約約是戀愛的味道,那是一種十分美好的錯覺。
剛認識那會,蔣毅榮像個紳士,什麼都包容著自己,像個大哥哥一樣。不說無微不至吧,卻也有求必應。
有一次自己和一個女伴跑到高級西餐廳裏吃飯,女伴像鄉巴佬進城一樣點了一大堆,最後吃也吃不完,還沒錢結賬,還是打電話給蔣毅榮來買的單。這錢到現在也沒還給過蔣毅榮,他也沒打算讓她還。像這樣請她吃飯不知道還有多少次。蔣毅榮儼然成了她的飯票,他就這樣理所當然的的接受著他的“請客”,還在自己朋友麵前覺得特有麵子。
蔣毅榮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其他人請她吃飯,純粹是為了得到她肉體上的回饋,而蔣毅榮卻是不圖回報,沒有目的的。
但每當蔣毅榮勸說她應該回到學校好好讀書,少在社會上遊蕩的時候,她就不愛聽那像長輩一樣的說教。她討厭說教,道理總是站在大人一邊。
她就是想以平等的身份和蔣毅榮呆在一起,像一對情侶一樣,而不是像兄妹或者長輩。
她很享受和蔣毅榮在一起時的感覺。然而,時間長了,她發現蔣毅榮已經不那麼待見她了。仔細回想起來,都是自己的錯。
他讓自己回到學校好好讀書,分明也是為了她好,也是愛護她,但她卻總不聽,一如既往地在社會上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一次,兩次,三次,到不知道多少次後,蔣毅榮漸漸失去了耐心,才疏遠了她。
像蔣毅榮這樣的人,誰知道他有多麼遠大的誌向,哪有精力和一個這樣子的自己糾纏。更何況,自己的任性給他帶來的除了一大堆麻煩,別無其他。
原本非親非故,互不相識,互不相欠,他能如此包容愛護自己已經不容易了,都是自己作!
上次他和那個叫賀瑜的老女人在賓館就一定是齷齪的事嗎?自己和他獨處一室時他也還不是坐懷不亂?
自己找個小男朋友這就是想氣氣蔣毅榮,可是當自己在他心裏已經是無藥可救的時候,他已經無所謂了。不但沒氣到他,反而還給他惹了一麻煩,今晚上差點被人打了。
不管蔣毅榮喜歡不喜歡自己,今天都要當麵向他道個歉,認個錯,說聲謝謝。明天,就聽他話乖乖回到校園,做個乖孩子,做他喜歡的那種人。不然自己怎麼配得上這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