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蘇蔚天抓緊了要逃開的她。
孟子義在教室門口外碰到要出去的周琦,兩個人互相讓著,她滿臉不耐煩看著他,“你能不能讓我先出去?”
“行,你出去”,孟子義讓出路來,話沒講完周琦就消失在眼前,他探頭看過去忍不住說:“脾氣真大啊,為什麼每次見我都要對我這麼特殊。”
“要上課了啊”,孟子義在高嘉旁邊提醒,這是一道驅逐令,也是警鍾。
“就你話多”,見高嘉回去,蘇蔚天話裏有點譴責的意思,下課幾分鍾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聊上幾句話。
彭寺盛不是不清楚,再這樣下去,他要瘋掉,他還是放不下她,不是在瘋掉的路上自殺就是在自殺的路上被叫醒。
“沈珂心,你的作業寫了嗎?給我看一下。”
所有都避開他,他想大概不需要拯救了,隻要活著就行,埋落就是從失望開始。
彭寺盛嚐試喊她:“高嘉。”
那一聲兩個字,有幾天的想念,呼出來的漣漪在湖麵上隻有輕快,不敢驚動。
“幹嘛?”完全讓他難過的是,這女孩喜怒一點都不留給他,形色之間是陌生人。
“就隻差你的作業了。”
顧著自己寫,沒有看他,她平平的說:“那你去交啊,我等會自己去。”
高嘉給她生疏的感覺不是此刻,是在他沉默的幾秒後那裏。
“我在等你交作業啊。”
這句話聽完後,之前無數次熟悉的場景都在高嘉的耳邊反複,他總是在等她。
腦裏多了一個響頭,沒有即時的回複也想好不會後悔,最後遞給他作業,高嘉在上麵留一張紙條,撫平的字,明確的拒絕。
我有男朋友了,彭寺盛。
九個字,和他毫無關係,但能讓他做個明白人,日後再也不許自己有所回應。
他低頭回答她:“高嘉,我們隻是同學而已。”
就多了一個字,所成立的關係就被定為他自己的深淵,要先找到欺騙自己的理由,才好演出更加的快樂。
“嗯,同學。”
滋長的時間沒給別的變化,教他學來如何長久的忍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痛苦竟會因為人生還沒開始就讓你成長,不管是哪種意思,都隱約借墮落來消失一會。緩和兩個人不再尷尬的作為,敞開新生保持界限,他們回不去以前的時候。
一言一行都被蘇蔚天注意,看到自己眼裏看見的,他尖銳的眼神想發泄。
高嘉得趕緊寫完檢討書,沈珂心下課看她拿筆還沒動,緊貼的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睡過頭了?”
“別說了,還不是昨天某個人”,說到一半,高嘉轉向蘇蔚天的位置,“咦,他人不在?”
“你們昨天幹嘛了?”
“聊天聊的太晚了,今天你給我打那麼多電話都沒聽到,太困了。”
“我說呢,今天在路口等你半天都沒看見人,幸虧我機智先來學校。”
“果然很機智”,高嘉又回頭看後邊,嘴裏咕嚕著:“他人呢,都要上課了,還沒回來?”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寫?”
“當然,我第一次寫檢討書,完全不知道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