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春天來了,從根本意義上他還屬於冬天的一部分,但眾生有改變了,這包括著他的家,彭寺盛一直以為家庭關係是在刷刷的修補上彌補舊的。
高嘉的戀情有了上半年的時間,彭寺盛不知道還能拿什麼來徹底的擊落他,但這難以熬的日子總有到頭的時候吧,他在等,等到新的開始就是壞的結束。
蘇蔚天驕橫的脾氣在和高嘉並攏,是他為高嘉改變也是高嘉改變了他,他們更親密更好,而彭寺盛在原地跌倒。她是個真好的女生,他根本不在乎這份好夾雜到美貌以及平易,因為他們所喜歡的她是模糊的喜歡,他們在遠處找她的優點就全是好的。
在人人都在平等下交換笑聲的時候,他低頭可以為她來瞧瞧她更值得的地方,他被她養的孤獨好比自由,也就是說把他較為平凡和虛榮心都托付於她帶來的美德,就算是要捧上天,他也要說她總是最好的,除了她之外就是自己。每當如此,他就學來回味她的小性子,別人無法體諒的,他都認為喜歡。站在近處他什麼都看得見,他對別人喜歡她感到膚淺,也對自己在偶爾不喜歡她感到膚淺。
夢開頭是美的,他不過實現了你一直想著的想法,好在你一個人的動機你一個人知道。
彭寺盛看高嘉將他的作業本扯過去不禁問:“高嘉,你在幹嘛?”
高嘉回以她以往的衝勁語氣說:“看你的作業啊,不行啊。”
彭寺盛剛想湊過去,起床的鈴聲給了他一個激靈,他突然坐醒在床上,環視了一圈。
搭在肩上有毛巾的胡霖眯著眼和他講話:“你起來了?”
彭寺盛沉下眼皮說:“是假的。”
有幸夢醒後可以見到她,這覺睡得不清醒,有她就不會清醒。
一個節日的倒計時不知道會有多少期許在心裏放煙花。
沒過上幾天,胡霖終於忍不住在一邊抱怨:“我每天都故意繞著遠路特意去高二三班門口,我很少見到她在教室。”
彭寺盛別過腦袋和他聊:“你專門跑上去了?”
“不然要怎麼見到她?我怎麼總感覺她在躲我?”
“說不定是你誤會了,她根本沒你說的那個意思。”
下午六點微黑的天有泛著白色的冷,此時季節的色差把溫差的驟變和校園裏微弱的路燈逐一亮起,整個暖黃色一打把路邊的人影照的模糊。
一長條接上校門口圍欄釘在牆頭上的分隔界處有大堆人圈著。他們路過往那邊看,暗角有囤積的光亮,胡霖有興趣就把他們倆拉著一起去,越靠近吵鬧的聲音就越密。
隔欄外是小商販推車在賣東西,這邊溢滿了人,不知道何時這裏成為了校內外的交易,或許是老師們沒發現的地方,以至於可以換膩味的味道來買的吃。
陳風趕在彭寺盛想說之前說出來:“胡霖,熱鬧湊夠了,總該走了吧。”
“老板。”
越過了旁邊的聲音,一聲在人群中的熟悉感讓胡霖開始掃著眼睛找。他惦著腳打量,在不確定的後腦勺上心生了疑惑,於是胡霖嚐試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廖思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