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想要錢?”
國邦酒店的二樓餐廳中,原本異常安靜的角落處,一道尖細的女人聲音突兀響起。
砰!
緊接著,就是有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桌子,轉目望去,一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濃妝女人,正滿臉憤怒的指著在她桌案對麵坐著的青年,紅豔的嘴唇撇的老高,厲聲叫道:“我說趙東,你要點臉行嗎?這些日子你少說也要拿走七八十萬了,還想要五十萬?沒門!”
女人一雙三角眼十分猙獰,眼珠子裏更是布滿了血絲,指著趙東,唾沫星子噴的滿桌子都是。
周遭不少人都在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鬧劇,隻不過,當眾人聽到那聲‘趙東’之後,卻全都是悻悻然的縮了縮脖頸,露出一臉調侃之意。
在這金川市,要說不認識趙東的人或許不少,但若說沒聽過他的名字,那還真心沒有幾個。
堂堂金鼎國際公司,柳家半年前入贅的上門女婿嘛,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哪怕是時至今日,有人回憶起當初趙東入贅柳家時候,酒宴操辦的盛狀,依舊要忍不住咋舌。
就因為那場婚禮,全城所有人消費免單,盡由柳家結賬!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東一時名聲大噪。
“原來他就是趙東阿,這長得也不像是能當小白臉的樣啊,嘖嘖,有錢人的品味還真是不一樣。”
“噓,小聲點,別讓人家聽到就不好了……”
瞧著如今正端端正正坐在中年女人對麵的青年,周圍食客頓時忍不住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麵對眾人的指點與中年女人不間斷的口水攻勢,趙東的臉色十分難看,一雙手在桌子下麵早已經攥成拳頭狀,渾身肌肉緊繃,但卻遲遲沒有發火。
“嘶!”
心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趙東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許,等到女人好不容易停歇的空蕩,終於開口,道:“嶽母,你應該明白,這些錢本來就是柳絮絮的,你現在隻不過就是代為掌管一下罷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趙東的瞳孔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
柳絮絮,正是他的老婆,也是柳家這一代的獨生女!
三個月前,因為一場極其古怪的車禍,金鼎國際的董事長,也就是趙東的嶽父,柳金鼎意外身亡,而同行的柳絮絮,雖然沒受到太嚴重的傷害,但卻因目睹了父親死亡,再加上碰撞到了頭部,雙方刺激下,陷入了重度昏迷當中,足足三個月,除了生命體征完整外,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俗稱,植物人!
正因為如此,金鼎國際柳家,家主喪生,獨女昏迷,柳家的一切重權,就全權落在了趙東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
他的嶽母,也是柳金鼎生前二婚的女人,孫蘭芝。
三個月以來,趙東丟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心全意照顧著昏迷中的柳絮絮。
奈何醫藥費昂貴,他自己的那點積蓄不消兩天就已經揮霍殆盡,不得已,趙東隻能找嶽母孫蘭芝要錢,用以維持柳絮絮現如今天價的醫藥費用。
起初,孫蘭芝倒是還給過他幾十萬,滿口疼愛親生閨女一樣叫趙東好生照顧柳絮絮。
可是近些日子來,這女人卻是突然態度大變,不單單是錢不肯拿了,甚至張嘴閉口的就是恨不得希望柳絮絮快點死。
“嗬……”
果然,一聽到趙東這麼說之後,孫蘭芝的臉上立馬就掛上了一抹厭惡,冷笑出聲,道:“你怎麼就知道那死丫頭還能醒過來?我告訴你趙東,這柳家現在是老娘我當家做主,我說沒錢給你,就是沒錢!”
說罷,她像是驅趕蒼蠅一樣衝趙東揮了揮手,甩手遞給身旁一個路過的服務生一張金卡,譏諷說道:“買單,麻煩叫保安把這裏不相幹的人請出去。”
“好的,孫女士。”服務生立馬點頭,媚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