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說笑了!”小二興許是沒看見軒轅鸞歌整張臉,小身板兒輕輕顫了一下立刻又鎮定下來,又揚聲道:“小店小本經營,今兒整個客棧已經被貴客包攬下來,蓋不接受其他客人了!”
去冰山的人大多都是冰城的人才是,誰這麼財大氣粗,居然將這沿途唯一的客棧給包下來了?
軒轅鸞歌還在猶豫,旁邊走上來一書生模樣的男人,輕聲勸慰她說:“別磨蹭了,前麵有樹林,姑娘今晚大概隻能去樹林裏住上一宿了!”
軒轅鸞歌並不認識書生,聞言轉身瞧了他一眼,撲哧笑道:“閣下憑什麼以為我今天非得住樹林子不可?”也許她鬧越大的動靜,香雪才更加容易注意到這個叫做歌軒軒的女子才是!
書生歎了口氣,折扇一擺,“在下隻是提醒姑娘一聲而已,姑娘莫要想多了就是。”
軒轅鸞歌輕歎,也感覺到自己對這書生的態度實在不怎麼好,好在她麵紗遮住了麵頰,並不介意對書生道了歉。
書生由此麵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尷尬道:“也是在下說得不中聽。”
“那閣下應該是知道這客棧,究竟是被什麼人包下了嗎?這荒郊野外的,居然這般財大氣粗!”
書生扯笑:“這就不是你一個小姑娘家應該插手的事了!這地方的人啊,大概咱們沒人能惹得起。”
說話間小菊跟在後麵,三個人已經現在客棧對麵,遠遠望過去,隻覺得整個客棧都籠罩在一層幽閉當中,有種禁忌的味道。
軒轅鸞歌並不甘於書生那句話,眼看著他搖著折扇就要遠去,連忙叫住他:“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書生終於慍怒,扯著嘴角冷笑:“還有什麼事,是我賽諸葛不知的嗎?”
這人居然還有自己的外號!
軒轅鸞歌謙和的笑笑,“有眼不識泰山,見諒!”
書生這才作罷,搖頭晃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撇低了聲音悄聲說:“我說了這事可別去傳開!”
軒轅鸞歌自是點頭。
書生放了心,摸著下頜道:“如果在下觀察得不錯,這裏的人,應該不是冰城的本地人,位高、且權重,應是好極了麵子的一個人,大約還是老家夥,又小心又鋪張,這回可算是毀了喲!”
軒轅鸞歌不解他那句毀了,又好奇的問:“怎麼會毀了?”
書生擺頭,“說了太多,再多我的小命就危險了,姑娘知道的太多,早些離開吧!”
那書生不知道是單憑觀察猜出來的還是怎麼回事,但軒轅鸞歌想了想,發現他說的還真錯不了。
除了胡丞相大搖大擺來了冰城,其他就算來了人,也無不是低調行事,唯獨那胡丞相例外,生怕人不知道他身份,居然一來就招惹上了柳家!
等她醒過神來再去尋覓書生,那人卻好像他來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菊拿不準主意,好奇的問軒轅鸞歌:“姑娘,咱們真的要去樹林裏麵宿上一宿嗎?”
還能有其他什麼辦法嗎?
如果她現在還處在那最高的位置上麵,胡丞相擅自離京來到冰城,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北冥淵,他又會怎麼做?
從前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撐住,竟然讓她都忽略了,身邊那個人的行事作風!
“走吧,晚些好位置都沒了!”
小菊也不是沒有吃過苦,但野地裏過夜卻是頭一遭,軒轅鸞歌都找了樹枝坐下來,小菊還圍繞著樹幹絞盡腦汁的無奈。
軒轅鸞歌正想著取笑小丫頭兩句鬆鬆氣氛,不料他還沒出聲,林子口首先傳來了一個鏗鏘有力的男人聲音,大聲吼道:“樹林子裏的人,都給我聽著,我家大人請各位上前麵的空地上集合!”
林子裏不乏一些壯漢,聞言嗤笑:“你家大人誰呀?憑什麼叫動咱們?”
男人並不動怒,立刻回答:“胡丞相,朝廷的命官!可夠了資格?”
這兩天冰城流言四起,幾乎都能將柳老爺的事故歸功到胡丞相身上,此時聽聞他是朝廷命官這一說,又有人忍俊不禁:“那柳老爺也是大善人,與胡丞相一去,現在音訊全無,要是咱們跟你去,沒什麼事還好,要是咱們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就是,我媳婦兒娶回家才三天呢!別看個熱鬧命都給丟了!”
軒轅鸞歌笑眯眯的看熱鬧,想也不用想吼話的一定是胡丞相的家臣,大概沒想到這邊遠的小城根本不將胡丞相放在眼中,他臉上此刻定然精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