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居然知道北冥淵就是皇帝!
北冥淵下頜的皮膚繃得緊緊的,一聲不吭,但漆黑的眼底卻莫名泄露了主人不爽的情緒。
柳清水則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回事,他雖對皇族的認識不多,但畢竟是金國百姓,怎麼會不知道當今皇帝北冥淵?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北冥淵蹙眉,麵上有一觸即發的怒氣。
書生嗤的一笑,“放心!我兄弟對你的皇位可沒什麼想法,隻要寶藏……我們隻要寶藏而已!”
他說隻要寶藏,北冥淵又怎麼肯相信他,“那你的大哥,也可以舍棄,對嗎?”他看得出來這書生是在乎他那兄弟的,凡是有在乎的東西,便有他致命的死穴。
書生問:“你想怎樣?”
“放了裏麵的人!”他既然來了,就不光是為鸞歌了,他是金國的皇帝,所有的金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你癡心妄想吧!”書生發狠,四個字一出口人已經衝向北冥淵,那勢頭,活像要將北冥淵立刻斬於劍下。
可惜北冥淵也不是吃素的主,沒等書生攻上來已經錯身退開。
柳清水立即也跟著過來。
北冥淵麵色低沉,悶聲道:“我對付他,你想辦法,人應當就在哪裏,注意機關!”
柳清水的身子頓住,他想起柳老爺還有歌軒軒,又看向早已與書生打得難舍難分的北冥淵,心一橫,果斷聽從了北冥淵的建議,撇開了書生,飛身繞過兩人,雙眼如利劍,在冰冷的石牆上尋找起了機關。
柳清水越是尋找越是驚訝。
這樣的地方根本不像是近些年建起來的,反而好像年代久遠,石牆堅固,卻早已被風沙撲過,而這洞內幽深,如石壁都已成這個樣子,那得要多少年的風沙?
血靈再次入了洞裏,身後跟著墨痕墨言一幹暗衛,當然,胡丞相也在他們當中,書生被定在原地,胡丞相,北冥淵卻是不欲再給他活路。
原本沒有想過要這麼快就將他正法,但如今的情況看來,若是胡丞相不除,放他去穩固那股舊勢力,勢必會適得其反,以胡丞相這樣的老奸巨猾,指不定最後金國朝堂都會被他弄得一塌糊塗!
洞裏隻有書生一人,他當然也看見了連胡丞相都被人抓住了,對圍困住他的墨言等人更是打紅了眼。
柳清水摩挲了許久,卻沒有找到石壁有明顯的凸出或者凹進,正於無奈之際,北冥淵已錯身退開,將書生留給手下,自己飛身逼近胡丞相。
胡妃美豔,但眉眼都似極了胡丞相,北冥淵一看見胡丞相眼眸立刻跟著深邃,就好像迫於無奈,隻能通過和親的方式迎娶大臣的女兒,然後讓他們放心的屈辱突然間又重現於腦海裏麵,一向冷漠如斯的人,眼底居然多了一抹最深沉的恨意。
北冥淵一手揪住胡丞相胸前的衣衫,眯著眼睛,如狼一樣凶狠的瞪著胡丞相,“說!機關在哪裏?”
胡丞相自知已經命在旦夕,這時候不管他怕,還是不怕,說,還是不說,最後的結果都難逃一死,又自覺多年在軒轅先帝和北冥淵手下看夠了眼色,幹脆心一橫,隻剩下薄薄一張皮的唇上一片死灰色,對於開口,卻無動於衷。
血靈看不過去,手指起落之間,胡丞相呼氣而張開的唇根本來不及閉上。
“你……”他像看著魔鬼一樣瞪著血靈,“你給我吃了什麼?”
北冥淵的視線也凝聚在血靈身上。
血靈冷笑,“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我會讓你連死的力氣也沒有!”他是靈珠的守護者,隻能一心向善,但今天,因為他的念想,已經有不少人死在他的掌下了,也許,就在不久以後,師傅就算穿過萬水千山,還是會來找他的!
現今唯一的辦法,隻能在師傅找來以前,先解決了這裏的事情,看著軒轅鸞歌,一切都好!
胡丞相被血靈嚇得臉色煞白,雙目鼓如銅鈴,癡癡的瞪著血靈,仿佛不可置信。
連死的力氣也沒有,便是生不如死!
血靈笑起來,他長著一副娃娃臉,一笑單純之色盡顯,竟比真的小孩子還要天真三分。
胡丞相卻恐懼得幾近沒了呼吸,在他看來,血靈的樣子比他威風凜冽的逼問他的北冥淵還要恐怖不少,越是單純,越是複雜!
“我……”
“啊!”墨言一聲悶哼,猝然從圍鬥書生的眾人當中被一拳打倒,仰麵穿過空氣,北冥淵猝不及防,他已然撞牆,落地之後迅速昏死過去。
血靈抬眸,剛好看見凝聚在書生指尖的藍灰色光影,不禁大駭,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瞪著書生,用隻能北冥淵和胡丞相聽到的話喃道:“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