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冷笑著繞開鸞歌在床榻上坐下,幽幽的勾唇,“朕也要休息了,皇後為朕寬衣吧!”
“北冥淵!你!”軒轅鸞歌氣得臉色緋紅,死死瞪北冥淵,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你做夢!”
“朕的皇後,難道連女子應該有的婦德了沒有了?需要朕為你找老師?”
所謂婦德,三從四德,無比讓人頭疼,但鸞歌現在也是在氣頭上,就算北冥淵威脅她下一秒就將她殺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用!
“你是皇帝,我自然爭不過你!但是北冥淵,你不要忘了,今天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話音剛落腳,軒轅鸞歌已經奮力推開木門,大步跨越出去,剩下北冥淵一人臉色陰沉的坐在床榻上。
從第二天早晨開始,一行人幾乎都沒有歇過腳,幾乎都是馬不停蹄的趕路,馬車前麵的馬匹換了好些次,終於在馬車裏的軒轅鸞歌都受不了的時候,京城算是到了。
一進宮門,北冥淵立刻從停下的馬車裏跳到地上,低聲囑咐了跟在旁邊的墨言兩聲,自己帶著墨痕,很快消失在大理石鋪就的長廊盡頭。
待軒轅鸞歌迷迷登登的醒過來,馬車已經穩當的停在宮門口,車裏哪裏還有北冥淵的影子?
之前兩個人矛盾歸矛盾,北冥淵卻暗地裏被軒轅鸞歌歸為了超厚臉皮一族,他從來都是端端正正坐在馬車一邊看書,對於裏麵另一個或坐或靠或倚或躺的人就好像空氣一樣的對待,以至於一開始還抱著希望北冥淵會受不了半道下車而不願意睡覺的鸞歌離京城愈近愈是睡得不可自拔。
到了鳳翔宮,墨言先自己跳下馬,再伸手將小菊帶下馬匹,轉身見馬車也停下來片刻了,卻沒見到轎子裏有任何動靜,挑挑眉,拂開抬轎的轎夫喚:“娘娘,下車了!”
“……”
小菊一瘸一拐的拉住墨言,小聲囁嚅,“讓奴婢去喚吧!”
那當然是好的,墨言一聲不吭的將路讓開給小菊。
“娘娘,咱們已經到了!”小唯抬眸將頭頂上方一塊巨大的金色牌匾上“鳳翔宮”三個字狠狠的打量了一番,終於有了一點真實感。
“……”
小菊回頭去看墨言,墨言似知道她所想,遙遙對她點頭,示意她再叫。
小菊便直接拉開了簾子,看到轎子裏的人不禁啼笑皆非,大約是北冥淵先下車了空間都被她盡數占有,軒轅鸞歌居然以極其震撼人心的睡姿,四仰八叉的盤踞在馬車裏。
“娘娘!”小菊將聲音放到最大,盡量掩飾了簾子沒有讓外麵的人看見馬車裏的軒轅鸞歌。
軒轅鸞歌果然被震醒,驚慌的四處掃視了一遍,才將視線落到小菊身上,莫名其妙的問她:“怎麼了?”
小菊嘴角抽搐,抿了抿嘴唇才笑:“娘娘,已經到了!”
“到哪了?”鸞歌說著伸手去撂簾子。
“皇宮!”小菊幽幽,一語點醒夢中人。
這麼快就到皇宮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軒轅鸞歌看向原本是被北冥淵占據的位置,卻空落落的不見一人,眼神一滯,居然有點說不清的……
“嗯,下車吧!”
小菊鬆了口氣,退出馬車時順便對墨言點點頭。
迷糊也隻是一刻,收拾好自己從馬車裏出來的軒轅鸞歌早已恢複到小菊全然陌生的恥高氣揚。
恥高氣揚的軒轅鸞歌有著金國最高貴的血統,她的一舉一動,無不令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崇拜與屈服,就是這樣的軒轅鸞歌,一步一步穿過大理石台階,就算身上穿著最普通的布衣,亦比鳳凰的羽毛還要高貴的樣子,接受了來迎她的一眾宮女太監的跪拜,一言不發,帶著小環走過曲折回廊,進了一套特別又顯尊貴無比的院落。
院落裏連圍牆上亦是割不斷的鳳羽,綿延牽扯,小菊直接看呆,好奇他們到了哪裏才會結束,也好奇這麼多的巧奪天工,可真是她眼睛看見的這樣……真實!
環兒亦步亦趨的跟著久未見到的軒轅鸞歌身邊,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大路的宮女太監,無不是等著這個尊貴的女人來差遣他們,雖然失蹤了這麼久,但乍一見麵,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都是那麼自然的高傲著,跟從前並沒有絲毫變化,那麼自然而然。
“娘娘,娘娘舟車勞頓,要吃點什麼東西嗎?”待軒轅鸞歌終於走進往常的院落,在最高的雕金鳳凰座上坐下來,連忙拱著腰身徐徐靠近鸞歌,討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