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歌瞥了墨言一眼,隨即挑唇,“喚個太監來幾顆,皇上這是害怕本宮出逃麼?”
墨言的臉色微紅,道:“屬下一直跟在皇上身邊。”
“噢!”鸞歌閑閑應了一聲,“這皇宮裏,也不至於缺少了宮女和太監吧!”
墨言抹汗,糾結著應該要怎樣去回答鸞歌,得出來的結論唯:不要去招惹她!
“皇後娘娘!”墨言垂首,“皇上請娘娘快些過去,這會兒怕等得不耐煩了!”
“果真是皇帝了,連麵子,也大了不少呢!”鸞歌嘲笑,腳上的動作卻也不含糊,撇下墨言在後,自己帶著環兒一步踏出宮門,“墨言,這是要準備讓本宮親自再去找一次皇上嗎?”
墨言額頭的汗流得更加肆掠,加快了腳步到鸞歌身旁,恭恭敬敬的說:“娘娘,請跟屬下來吧!”
紅菱頂著太陽跪在禦花園的大理石路徑上,身側不遠處是北冥淵和夢妃在亭子裏相依偎的身體,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等軒轅鸞歌過來是個漫長的過程,紅菱感覺她的頭發都快要燃燒起來、頭皮都快要冒煙了,軒轅鸞歌才姍姍來遲。
明明那抹沙白在禦花園的青綠當中尤其耀眼,但偏偏,亭子裏麵你儂我儂的兩個人紛紛齊齊的忽略了白影,都好像沒看見似的。
鸞歌站在路口,瞅了一眼跪在地上埋著腦袋有氣無力的紅菱,又瞧見遠處亭子裏如花似玉的年輕小姑娘,珠翠滿頭,應當是夢妃無疑了,而坐在她對麵的北冥淵實在是溫和和柔情滿滿放在她身上,好像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看見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那般張狂。
鸞歌癟嘴,瞧見墨言快步進入亭子裏去,北冥淵被打擾,竟然惱怒的瞪了一眼墨言,張口道:“不長眼的東西!”
墨言垂頭,默默不語。
軒轅鸞歌看不下去,嘲弄道:“皇上真是好情調,若嫌在這裏被打擾,後宮宮殿實在是多,就夢妃的清夢軒,就算每天換上一間房,也不見得就會膩味!”
紅菱聽到聲音,昏沉的腦袋登時清醒了許多,眼底猝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凝視著軒轅鸞歌,嘴唇動了動,又輕輕吸了口涼氣。
軒轅鸞歌垂眸,剛好看見紅菱滲出血絲的唇瓣,明顯是因為嘴唇幹涸了太久而迸裂出血,一來對北冥淵和夢妃的印象就越發的不好了。
夢妃的一顆葡萄剛好遞在北冥淵嘴邊,原本微張的薄唇因為軒轅鸞歌的打斷,頓時上半身又收了回去,薄唇也緊抿,眼眸掩蓋著絲絲怒氣,半晌過去才漸漸散發出來:“朕的事情,就不牢皇後操心了!”
夢妃微微的失落立刻被惶恐所取代,聽見北冥淵喚皇後的稱號,立刻站起身來,垂著眼眸不敢看軒轅鸞歌,“姐姐……”
鸞歌眼神如劍,紅唇扯開,無不諷刺的嘲弄:“誰是你姐姐?可不要認錯了人!”
夢妃輕顫,身子不經意間往北冥淵身後挪了挪,委屈之情,溢於言表。
北冥淵微挑劍眉,眼底幽深如漩渦,深深的瞧著軒轅鸞歌:“這就是中宮的表率,皇後之尊?”反問的口氣,語氣重得在場的人都差點受之不住,聞言紛紛將頭埋下去,不敢去承受這天子之怒。
鸞歌漫笑:“皇上覺得本宮的話說的不對嗎?臣妾是軒轅血脈,夢妃,難道也是我軒轅族人?父皇生前,可沒有告訴本宮這滔天大秘密!”
在場的人,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包括夢妃都忍不住瑟瑟發抖,什麼事兒都可以拿出來說,但唯獨這件事不能!
軒轅是金國百姓最高的敬仰,先帝和先後隻有軒轅鸞歌這麼一個獨女,當世的皇後,也隻能是她,若被扣上了擾亂後宮的名號,誰擔待得起?
就算本人有那勇氣,麵對金國百姓的討伐,不管是慕容夢兒,還是慕容將軍,都不可能受得起!
夢妃頂不住壓力,即使身在北冥淵身後,依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縮著脖子道:“請皇後娘娘恕罪,臣妾隻是一時口快,萬萬不敢與皇後娘娘……”
“起來!”北冥淵低沉又惱怒的聲音響起,眼底的人影卻不是夢妃,而是軒轅鸞歌,“皇後的婢女在這裏對夢妃不敬,依皇後來看,這事又應該怎麼處理?”
他惱怒得很,但軒轅的血脈也不容忽視,這件事說到底夢妃也不會占到什麼好處。
軒轅鸞歌的視線落到紅菱身上,紅菱艱難的開了嗓子:“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