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水腰肢頗軟,行走之間帶起的風情讓年輕的男子們視線根本移不開了,但就是這天仙一樣的姑娘,居然走到另一個氣勢淩厲的女子身前,心甘情願服了軟:“姐姐,是渝水的不是,還請姐姐,去公子身邊吧!”
軒轅鸞歌氣得想將北冥淵的祖宗十八代都要問候一個遍,但無奈北冥淵好似並沒有什麼親人,當年先帝亦告訴過她,為她選的夫婿人選盡是無父無母、毫無親情可言的男人。
渝水一句話實在夠讓人浮想聯翩,軒轅鸞歌頓在座位上,周圍嘀咕的聲音已經響起:“這是多好的福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要換做是本公子,少不得要哄得兩個人都服服帖帖的,還讓女人來跟女人道歉了!”
“得了吧你!還兩個呢,一個就已經很便宜你了好嗎?”另一個人戲謔了一聲,手掌“啪”的拍在前麵那人頭頂上。
人多,那視線一束一束的好似閃亮的電燈泡,照得軒轅鸞歌渾身如烈火灼燒般難受,遠遠瞅了北冥淵一眼,那廝絲毫也不在意這邊的狀況,右手端著一隻茶杯,正慢條斯理的往嘴裏送茶水,也仿佛這些看戲的人。
紅葭麵皮子薄,腦袋悄悄湊到軒轅鸞歌耳邊:“娘娘,咱們還是去那邊吧,不要格外生出什麼事端了!”
渝水嫋嫋娜娜,表現得比北冥淵還要淡然,姣好的麵容和清瘦的身姿看起來就像一幅畫,吸引來的眾多目光讓小二囁嚅著端上桌子的菜亦沒有讓軒轅鸞歌吃下去的胃口。
“紅葭,咱們走!渝水姑娘自己去跟公子食用午餐吧,我沒胃口!”想讓她輕而易舉屈服,是那麼簡單的事嗎?軒轅鸞歌撇撇嘴,借著紅菱的攙扶,身形如電,哪裏有一點嬌弱的模樣?
渝水呆怔了片刻,無奈的回頭看坐在窗邊怡然自得的北冥淵。
北冥淵興許也沒想到軒轅鸞歌竟然直接不吃了,當場也就招手讓她回去,一頓飯,眼底雖多陰沉了幾分,但始終也沒有再多說話。
軒轅鸞歌餓著肚子靠在馬車鬆軟的側壁上,撩開了一半的簾子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光景,不時有走過的男子、女子,不過女子甚少,想當然,與這個年代的民風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紅菱小半會兒便捧回了好幾個肉饅頭,包在灰色的紙包裏,好像寶貝一樣遞到軒轅鸞歌麵前,小臉洋溢著點點紅暈,討好的笑:“娘娘,聽說這是這裏最好吃的肉饅頭了,趁著那女人和皇上還沒有回來,娘娘得多吃一點,下午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趕……”
軒轅鸞歌哪裏會客氣,氣歸氣,她才不願意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不過剛咬了一口肉饅頭,尚且還沒看見肉,又聽紅菱說起:“娘娘這回出來瘦了好多,紅菱看著都心疼了!”
她瘦了很多嗎?
將手裏的肉饅頭遞給紅菱一個,她不接,“姐姐那裏還有不少,一會兒我跟姐姐自在車裏吃就是了!可惜奴婢們不能陪著娘娘!”
軒轅鸞歌實在太餓,吃相想必極其難看,但她也顧不得,興衝衝的一口氣就啃下了三個肉饅頭,最後一口吞得太多,差點噎住。
紅菱著急的遞水給她,小心的拍打鸞歌的背:“娘娘不要太著急,姐姐在外麵看著呢!娘娘慢點吃!”
不知道的人大概會以為她上輩子是餓死的吧,這輩子才會這麼慫!
一口氣足足吃了五個肉饅頭,紅葭在外麵輕輕的叩馬車側壁,震醒了紅菱,急匆匆的將鸞歌手裏的紙包接過去,小心翼翼遞給了接應的紅葭,三個人好像做賊似的!
“娘娘,您先照顧好自己,晚上等找個地方,咱們就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紅菱想起她們狼狽的樣子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深深看了一眼軒轅鸞歌,又被紅葭小聲催促,才揭開簾子利落的跳到地上。
渝水姑娘麵皮子白淨,說白淨,頰上又染了一抹嫣紅,看著便是氣血充足,稱得上俏生生的美人。
美人告別了跳上馬的北冥淵,婷婷的走近馬車,看見紅葭和紅菱,撇嘴一笑,也不招呼,踩上侍衛搭的矮凳,輕而易舉進了馬車。
軒轅鸞歌已經在馬車裏慢條斯理的喝茶,先前咕咕叫的肚子被幾個肉饅頭填著,總算沒有胡亂叫囂,看見渝水姑娘進來,隻輕輕聳了聳眼皮子,正眼也沒看上渝水一眼,放下茶杯,假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