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便說什麼吧!我懶得再過問!”女人有歎了口氣,顫巍巍的聲音好似再說她的身子已經羸弱到了極點,但話語中卻又還是中氣十足。
這時候即便柳清水想隱瞞一點什麼也不好意思再隱瞞了,他大大方方在女人對麵的矮凳上坐下,哈哈笑了一聲,隨後到:“我的私事怕你老不感興趣!”
“老?”女人皺眉,刀子一樣的視線落在柳清水身上,好似很介意他口中的這個字,跟著又重複了一遍:“我現在很老了?”
柳清水有些尷尬,頓了頓,又道:“抱歉!”
女人將手中的琴丟下,終於起了身子。
從柳清水的角度看過去女人似乎又不是特別老,那樣輕盈的姿態和飄逸的身形,怎麼看都跟老字不沾邊,女人走到薔薇花架前才停下腳步,撞死不經意的問柳清水:“這冷宮裏這麼吵,人都是你帶來的?”
很吵?
還是女人已經習慣了死水一樣平靜的冷宮,許多年沒有見到一個外人了?
但是柳清水用足了全身的力氣也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有異類的味道,她似乎是人,卻又好像不是一般的人!
“不用白費力氣了!”女人好笑的轉身,目光灼灼的瞧著柳清水,“你想察覺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嗎?”
柳清水開始防備這個女人,她的一切都太輕鬆,不排除是附在淩妃身上那東西的可能,這樣以來目前便還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那個東西,而且她的功力已經遠遠在柳清水之上,他對於她,不過是小菜一碟!
還有一種可能……
柳清水遠遠看著女人,將另外一種可能狠狠按捺在腦袋裏,長劍已然出鞘,指著女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別拿劍指著我!”女人無奈的看著他,“你殺不死我!”
很久以後柳清水才懂得了為何這個女人說殺不死她,不是她多厲害,而是她這輩子除非自然的死亡,一切的外物對她根本沒有半分作用,換而言之,她就如同一個不死的人,根本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
柳清水是相信這個女人說得話的,長劍在陽光下麵閃耀著灼灼的光芒,柳清水想了想,果真妥協得將長劍重新塞回了劍鞘裏麵,負手而立。
女人笑了笑,她的眼睛裏空空蕩蕩,根本不似一個人的眼睛,柳清水眉心又跟著一蹙,隨後站起身來,“皇上並沒有說過冷宮裏還有人住在這裏,所以你根本不是這裏的人?”他做了大膽的猜想,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女人好似也在等著他開口,兩個人不能一直僵持在這裏吧?
女人嗬嗬一聲笑,讚許的看著柳清水:“看來你還是有些眼力!”
“那麼你是?”
“我是軒轅的血脈!”
柳清水大驚失色,盯著女人半天沒有醒過神,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問女人:“你是軒轅的後人?”
軒轅氏不是到了如今的軒轅鸞歌這裏邊隻有一個獨生的女兒了嗎?為何這個女人會說自己是軒轅的血脈,這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女人好似看出了柳清水所想,嘲弄的口氣輕笑了一聲:“後生代的人心思這般謹慎,總也是好的!”
柳清水卻想拔根問到底:“皇後的母親便是軒轅曾經唯一的公主!那麼你是?”
不料這句話忽然觸動了女人,女人大而渾濁的眼睛狠狠將柳清水一瞪,問他道:“你知道什麼?你看見過麼,就在這裏胡說?”
柳清水閉嘴,女人也跟著陷入了回憶當中,默了默才開始說話:“不錯!我就是當今皇後的姑姑!”
也就是前皇後的妹妹!
這樣的事算不算軒轅的秘事了?柳清水看了女人一眼,將自己的目光飛快收了回來。
“許多年沒有人來看看我了,不知道我的父皇,死的那一刻可有想起她的女兒來!”女人話音一轉,忽然嗬嗬冷笑起來,笑得柳清水都忍不住毛骨悚然,心中對這女人更加拿不準她是什麼人,到底是敵是友!
“公主殿下……”
“我不是什麼公主!”女人突然發了狂,嘲弄的瞅著柳清水,冷笑道:“隻有軒轅清顏才是公主,我軒轅清暇算什麼?哪門子的公主?”
同樣姓氏為軒轅,那便隻可能是軒轅的骨肉了!柳清水對這些皇家的事情向來沒什麼興趣,但事到如今,軒轅清暇既然在冷宮裏度過了這麼多年,必然事出有隱情,那就不妨讓他探得一些,也許對軒轅鸞歌的病也會有些什麼幫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