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直到我拿到那本《卜經》為止，我對眼前的瘋老頭也最多是有些好奇而已。
不過看到老頭手裏那本《醫經》，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是醫經，那是不是應該會治病救人？
“大爺，我有一朋友生了病，不知道您能不能……”
這話一說出來，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李胖子也在一旁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表情盯著我。
果然，瘋老頭擺了擺手，像是害怕似地往後退。
“不要……不要……太嚇人了！你們自己去！自己去！”
老頭說完，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後竟然手指沾著唾沫，樂嗬嗬地畫起畫來。我還尋思了一下老頭要是顏料不夠用怎麼辦，結果他卡了下嗓子又吐了幾口。
我和李胖子看得呲牙咧嘴直惡心。
老頭畫完，軍大衣一鋪便席地而睡，不再言語。
我定睛一看。
地上彎彎繞繞的兩個半橢圓，像個屁股。
屁股下方歪歪扭扭的畫了些橫杠，一排三橫，一共四排。
以我的九年義務教育加上大學一年多的記憶力減退。覺得這應該是寫了四個漢字三。
最右邊的漢字三多畫了一豎，應該是顏料有點粘連。
我咋了咂嘴，與李胖子相視苦笑。
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一個瘋子身上，最後卻一無所獲……
除了那兩本舊書。
“你說你啊小洛，讓一個瘋老頭耍了這麼長時間。”李胖子嘲笑道。
“要怪就怪這老頭瘋的實在是太像那麼回事了。”
我心情苦澀地翻看起了我們唯一的戰利品。
《玄篆錄·卜經》，作者，沒寫。
翻開第一頁，我就看見了剛剛那老頭念過的詩。
隻不過，隻是其中一句：
歲歲遮太白，衰舛惹塵哀。
再往下寫著
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
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來一掌中。
軒轅黃帝戰蚩尤，涿鹿經年戰未休
……
……
我不禁咋舌。
這誰看得懂？
翻了整整十來頁，也根本沒看明白幾句話。
字麵理解加上我個人潤色，我看得懂的內容大致如下：
《玄篆錄》有六本，分別是山、醫、相、命、卜、符。
每本書都對應一個獨特的命格，分別是孤煞，癡癔，梟惸，徒潦，衰舛，殘佚。
我拿到的這本《卜經》所對應的就是衰舛命，而李胖子拿到的《山經》所對應的則是孤煞命。
我想這就是瘋老頭一直叫我倆光棍和倒黴蛋的原因了。
想想瘋老頭手裏拿的恰好是與癡癔命對應《醫經》，我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這瘋老頭莫非是書上寫命格已經應驗了？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李胖子，卻隻得到了他一陣肆無忌憚的嘲笑。
“你竟然相信瘋子說的話？”
“咱們連這種邪門的事都遇的上，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說完，我拿過了李胖子手上的那本《山經》，連著自己那本《卜經》，放進了李胖子裝過死貓的背包裏。
我看出李胖子臉上的笑發虛，他剛剛應該也看到了書中所提及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