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王本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有寒鐵礦這個特殊的存在,他可以滿足張天養的任何條件。不怕笑話,哪怕張天養想要他一般的王座,都能夠答應。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天養一開口,便是直指地精族的聖火——地心之火。地心之火,已經陪伴地精們走過了他們種族的有償歲月,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有這個永不消融也不曾變的暗淡的地心之火的陪伴,地精族才能在機關術上一路突飛猛進。
想不到這個人類,一來就提出這樣近乎是褻瀆的條件。
“這個萬萬不可以,地心之火對於咱們來說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它存在的意義高過一切。”地精王直接回絕道,“不如朋友你換種條件,我盡量滿足你。”
“不行,我隻要地心之火。”張天養近乎執拗地道,“沒有這個條件,我也無法構成咱們這一次的合作。”
“朋友,您這是在為難我,如果丟失了地心之火,我們是無法跟那些老祖宗交代的。”地精王急了,事實上他從未感覺這麼困難過,一方麵他也舍不得丟掉跟張天養合作的條件。在這一片資源匱乏之地,就算沒有了矮人族的搶奪,那些礦脈也維持不了幾年的開采。所以他能夠感覺到金屬礦脈的捉襟見肘的尷尬。
“你的老祖宗應該會體會到你的苦衷的,你的子民更會理解支持你的。”張天養循循善誘地道,“想想看,如果讓你們地精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地麵上,而且機關術被人類所接受,飲水思源之下,大家不都銘記了你們地精族的貢獻嗎?”
不得不說,張天養是個合格的政治家,他一步一步都抓緊了別人的心理,並且反複利用,成為自己的籌碼。
“可是……”地精王無比地痛苦道,“如果失去了地心之火,會讓我們本能地恐慌,就像信仰被抽離了一樣。”
“你們的信仰應該隻是你們超凡的機關技藝,而不是一個火種。”張天養鍥而不舍地勸解道,“您剛才也說了,地心之火對於你們來說這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莫非你們現在冶煉的熔爐,還是以地心之火來構造機關嗎?”
“不……地心之火的火焰溫度實在是太高了,我們新晉的冶煉技術早就超過了祖先。”地精王無比驕傲地說道。
“這不就結了,那地心之火對於你們來說,無非隻是一個雞肋的存在,既然使用不到,又何必有存在的必要。我想,你們老祖宗說出那番話,無非隻是在當時技術不全麵,需要依賴地心之火的情況下這才如此叮囑的。”張天養說道,“事實證明,你們現在的技藝已經達到了巔峰,如果仍然如此固步自封,絕對不會讓這些老祖宗泉下安穩的。”
地精王似乎被張天養說動了,說了一句“您讓我好好地想想。”隨後,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似乎在權衡著利弊。
一方麵他實在是舍不得張天養的寒鐵礦,一方麵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祖先遺留下來的族內火種。這兩個東西在自己的腦海裏麵天人交戰,一時間實在是拿捏不出哪一方占優。
“這樣吧,對於這地心之火我也不是一直霸占著的。最多五年的期限,若是那個時候你還想要回來的話,我一定雙手奉上。我想,咱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止五年吧。”張天養如此說道,他這是凱旋的方法。誰能知道五年以後是什麼情況呢?
“好吧。”地精王咬了咬牙,他實在是不舍得丟棄那寒鐵礦的開采權。他相信,他的子民們與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您真的是一個開明的君主,我相信您的名字一定會被後人所銘記的。”張天養開心地道,能夠將地精王說動,他十分有成就感,還對後麵的光彩玉擠了擠眼睛。兵不血刃地得到這地心之火,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最好的打算了。
“不過有個難題。”地精王忽然說道,“這地心之火的溫度極高,深處岩漿的最中心。如果收服起來,困難極大。”
地精王的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給你收去,隻要你有本事,就去收取吧。同時地精王心裏也打著小九九,這地心之火的溫度極高,遠非一般人所能抗衡的,如若不然,地精們也不會這麼多年選擇全新的道路,而不適用地心之火來融化礦物了。
隻不過,地精王這次的如意算盤恐怕注定要落空了。
“沒關係,你隻管派人隨我去就可以了,取地心之火的活兒保在我身上。”張天養微笑著道,並不以為這有多麼的困難。
“那就這麼辦吧。”地精王聳了聳肩膀道,“一切如您的意思。”
“還有一個事情要麻煩你們。”張天養目測了一下屋子裏麵的大小,隨後對地精王說道,“我有一樣東西破損了,應該是你們地精的產物,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幫我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