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美人羈(1 / 2)

白洛霆每天都來到雁楓樓,他知道她不可能回來了,他又把她弄丟了。

父親在他耳邊說的話猶如在耳畔。

“你如果想讓那個女人活命就閉嘴。”就這句話,讓他放棄了在朝堂上的爭執。

她活著比什麼都好,比什麼都好,隻要她活著,他就還有機會。

沈寒可以說是雁楓樓的常客,他是太師沈相言的獨子,從小便看不慣白洛霆。

每每他犯錯時,沈相言都拿白洛霆說教,說“白洛霆十四歲就升為宰相,再看看你跟他年齡相仿,卻不學無術目不識丁”之類的話,他耳朵都起繭子了。

沈寒從很小的時候就想找白洛霆的晦氣,但是怎奈白洛霆除了沒有武功之外要才有才、要謀有謀、要貌有貌,他竟沒有找到一點機會。

現在好了,終於被他找到機會,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轉頭向身後的一群紈絝子弟擠眉弄眼,這些狐朋狗友瞬間會意,遂壞笑著跟過去。

隻見沈寒把手裏把玩的玉佩往桌子上一扔,抬腿便坐下來,一隻胳膊支著腦袋,抬眼看著白洛霆,對身後之人說道:“瞧瞧,瞧瞧,這是誰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書呆子嗎?”

見白洛霆不搭理,仍舊自斟自飲,他鬧了個沒趣,便伸手搶過白洛霆的酒壺,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廉恥地說道:“嘿,讓小爺陪你喝幾杯,解解愁吧。可是這可怎好,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沈寒說著便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放浪形骸。他的胖臉像豬的肚子一樣使勁地顫動。

他們是同年,這也是沈相言經常拿他們倆比較的原因。

“哪涼快哪呆著去,別煩我。”

白洛霆不耐煩地搶過酒壺,就著壺嘴喝了一口。

“書呆子,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華裳公主美若天仙,你居然為了個歌妓抗旨拒婚,是不是傻?”

白洛霆聽到“歌妓”二字霍的一下站起來,甩手指道:“滾!”

他的聲音很大,沈寒愈加感覺沒有麵子,他可是青州小霸王,居然敢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以後還叫他怎麼混,誰都可以在他頭上拉屎撒尿,這還了得。

沈寒也霍的一下站起來,冷笑道:“怎麼,你那小情人還沒人說的了,也就你要這種藏汙納垢的人。”

白洛霆一個瓶子砸過去,緊接著便把沈寒撲倒在地,用拳頭狠狠地錘他的臉。

沈寒剛開始還是懵的,沒想到這弱不禁風的書呆子這般血性。那也就是一瞬間,緊接著沈寒就吼道:“愣著幹嘛?!打他!”

那群狐朋狗友,最擅長的就是倚強淩弱以多欺少,此時不動手正待何時。

一群人都是朝中顯貴之後,白洛霆如出淤泥的嬌荷,他們這些做淤泥的,早就想教訓這小子,於是打起來也沒個輕重,有多大勁使多大勁,隻把這十幾年從家中因白洛霆受的怨氣統統發泄出來。

他們的拳頭和腳如暴雨般打在白洛霆的肚子上、後背上、腿上、前胸上、腦袋上、臉上。

每一下都讓人痛不欲生,可是這每一下都沒有疼到極致,因為最痛的是白洛霆的心。他如此懦弱無能,就該有人教訓他。

這是白洛霆心中的想法,所以因了這個想法,他放棄了反抗。

就這樣死掉也挺好,如果希妹妹知道他是因為維護她而死的,這樣至少希妹妹這輩子都會記得他的好。

來雁楓樓的人皆不是池中之輩,你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一個什麼人,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某個人,輕者是家產散盡,重者就是身首異處。所以麵對眼前的暴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就在所有人都在唏噓不已,為拳腳下的書生擔憂的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飛過來,三拳兩腳便把那些人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