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寬一聽葉辰招呼衛五，下意識後退好幾步，迅速抬起胳膊護著頭臉，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要挨揍，卻聽得衛五不屑的聲音傳來：“切，慫樣。”
隻見衛五再次操作起手中的微型電腦，電腦前端，燈光一閃，投射了一副圖像在會客廳的牆上。
縱然現在是白天，陽光明媚，也絲毫沒有影響這幅圖像的清晰度。
“我剛剛取錢的時候，順便查了一下你。”
衛五開口道：“皮大寬，海城沛中縣牛家村人，年齡36歲，高中學曆，已婚喪偶，家裏有個兒子在上小學。從小不務正業，帶著一群‘兄弟’到處行惡，直到半個月前，手裏的資產隻有三萬元的存款和一家效益不怎麼樣的小飯店……”
衛五張口把皮大寬的詳細信息全都準確無誤的說了出來，從小到大，事無巨細，而且他的解說還處處配圖。
皮大寬越聽越看越心驚，他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在社會上就是個大混子。三十多歲的他，深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起來有多麼重要。
所以連他最親近的兄弟，都不知道他有個兒子，更不會知道他真正的家在什麼地方。
可在衛五麵前，這一切秘密卻無所遁形，皮大寬感覺自己就像是沒穿衣服站在衛五麵前一樣，被看的清清楚楚。
不，不隻這種程度，他甚至感覺自己就好像站在X光掃描儀後麵，被衛五看了個通透！
“前麵這些，我說的都對麼？”
衛五說了一會，突然中斷問道。
“你、你是怎麼查到的？你到底什麼人？為什麼調查我？”
皮大寬是真怕了，一連三個問題，結結巴巴還帶著顫音。
“嗬，你這種絲毫不注意個人隱私，又不懂網絡的人，查你還不容易？”
衛五嘲諷一句，繼續他的敘述：“可就最近半個月，你的賬戶上突然多了一筆五千多萬的轉賬，然後你和你的兄弟們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家民間借貸公司的人。”
“給你轉賬的家夥就比你謹慎多了，用的是一個假戶頭，不過本天才還是追根溯源，查到了這筆款項的根源——王氏集團。”
圖像上流水一般的劃過許多圖片，每張上麵的交易金額都是五千萬。最終圖片在一條轉賬記錄上定格下來，彙款方赫然顯示是省城王氏集團的名字。
葉興的父親聽到這裏皺起眉頭。
王氏集團是好心來收購他們家廠子的，怎麼會跟這高利貸公司扯上關係？
葉興的反應明顯更快一些，嘴裏不自覺的念出“王氏集團”的公司全稱，疑惑道：“難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家的？”
怪不得王氏集團的開價和他們欠皮大寬的錢數目一樣多，原來王氏集團早就清楚他們家的情況，才會恰好開出他們不得不接受的低價來。
“不止。”
衛五又繼續說道：“我的氪金狗眼搜索係統在我取錢的時候，幫我查了一下皮大寬的社會關係，最近幾年他在網絡上留下的痕跡來看，他不是個喜歡交新朋友的人。可半個月前，也就是他們的民間借貸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卻認識了一個人，而且頻頻和他見麵。這個人，或許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