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躍是頂著千斤壓力一個人回來交差的,料定又得挨訓了。
回來的路上,林沫冉強烈要求回老宅,死活不先去醫院報個到,害的他頭腦一熱,差點用武力解決了,準備強行把她送醫院來,眼看她淚都快流出來了,要不是其中一哥們兒上前,冷不防的拍了他一下:“你有沒有搞錯,連女孩子都欺負,而且還是尊少的人....”
真是一語驚醒怒中人啊!
“我們剛到那邊就碰見嫂....就碰見心蕾了,那啥,有點措手不及,她沒透露自己的身份,說自己是祁家米蟲....二人相談甚歡,氣氛還算和諧......”
展躍邊說邊睃一眼祁尊。
他靠坐在沙發上,光著一雙腳搭在前麵的桌子上,腿上放了一份文件在翻閱,懶懶散散的樣子,啟唇輕念:“祁家米蟲。”
展躍淡定的喝了口水,其實心虛的要死。
(#‵′)都是那句‘嫂子’鬧得,從君悅出來,豆芽菜死活要回老宅。
不過話說回來,那丫頭真夠人精的,一句祁家米蟲,就把自己的身份含糊過去了,不管別人怎麼刨根問底,她都能搪塞過去。
展躍選擇性的跳掉了這一細節,接著彙報:“對了,我在女洗手間逮回來一個女人,是為那事兒來的,差點找上她,你要不要親自審問一下?”
隻見沙發上的人慢慢進入了黑化模式,他點點頭,難得客氣道:“辛苦你了。”
這麼客氣!展躍反而有種被驚的炸起來的感覺。
祁尊笑了,笑容動人:“躍,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真是屈才了。”
“......”這句話讓展躍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祁尊忽然問:“你跟了我二十四年零七個月了吧?”
“你記性....真好!嗬嗬....是有二十四年了,我都忘了還零了個七個月。”
上帝啊,這麼詭異的祁尊,是個人都會受不了啊。
?祁尊異常溫情的語調響起:“這次事情辦的漂亮,還從來沒給你放過假吧,我放你個長假怎麼樣?按照勞動法補你假期,從你跟我工作那天起,順便把六十歲之前的假,一次性給你放完怎麼樣?”
展躍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求饒意味濃重的喊了聲:“尊少.....”
祁尊‘嗯’了聲,慢吞吞的語調:“怎麼?不想休?”
娘啊~還有比這更變態的老板嗎?一張口就把你一輩子的假都批了!這假誰敢休啊!這分明就是要架空他的權利!想讓他徹底體會被人遺忘的悲涼滋味!
祁尊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建議道:“不想休也可以,要不這樣吧,你陪Abel一起去農場,那邊空氣不錯,工作也輕鬆,就當度個假怎麼樣?”
展躍終於徹底慌了,這不光是架空權利,這是赤/裸/裸的勞動改造啊!
工作是很輕鬆,一點不費腦力,不過就是:養豬、放牛、擠牛奶,砍柴、種樹、喂雞鴨....
以前有倆哥們兒就被祁尊發配到農場去了兩年,回來後倆人黑的跟非洲人似的,見誰都抱腿哭,訴說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多恐怖,如今見到動物腿發軟。
展躍額頭上的冷汗一把一把的往外冒,雖然從小跟他,可麵對這樣的祁尊,壓迫感還是蠻大的,因為早在多年前他就被這大少爺懲罰過一次了,什麼二十多年的感情,那全是廢話,對祁尊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
而這一次,展躍終於知道自己犯錯了,深呼吸,九十度大鞠躬:“對不起,我錯了,那樣的處罰太危險了!我是不會讓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