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讀的,什麼都好。”
朵恩笑笑,便找了一首《詩經·邶風·擊鼓》,她讀道: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朵恩重複了一遍,又繼續道:“直到永遠!”
胤禵也喃喃的重複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們十指相扣,緊緊的握在一起,彼此的眼睛裏隻有對方,這麼美好的時刻,要是永遠定格在這裏,該多好。
“胤禵,今晚留下來陪我吧!”朵恩看著十四阿哥,道:“隻想你陪著我!”
“這樣被別人看到會不好,明兒我再來看你,好嗎?”胤禵柔聲安慰。
“胤禵,我隻是想讓你陪著。”朵恩定定的望著他,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複。
“恩!”胤禵終於點頭了,“來,我扶你到床上趴著吧,以你現在的傷,還是少坐為妙!”胤禵說著,伸手扶起朵恩,慢慢的走到床邊,待朵恩在床的內側躺好,他便輕輕的躺在了朵恩旁邊。
十四阿哥緊緊握住朵恩的手,輕聲道:“什麼都別怕,一切都由我在。”朵恩微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輕盈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來。
“胤禵,我愛你。”朵恩雖說輕聲細語,但卻很堅定有力。
“我也是!”十四阿哥拿起朵恩的手,輕輕放在胸前,道:“乖乖睡覺,我就在你的身邊。”
“恩,我知道。”朵恩說著,輕輕閉上眼睛,最近的她的確太累了,心好累。
第二天中午,五阿哥就派人來接朵恩,朵恩隨著馬車出了宮,她覺得,哪怕這種暫時的離開,都是幸福的,暫時離開宮中的喧囂,與冷血無情的鬥爭。
“二小姐,下車吧!”隨著馬蹄聲的停歇,五貝勒的府到了。
朵恩正欲掀開車簾,卻見一雙有力的手快速的撥開了簾子,“朵恩,小心點,我扶你下來。”正是胤禵。
胤禵早上從朵恩那裏出來以後,就一直安排著她回府的事兒了,朵恩便隨著十四阿哥緩緩的下了車,這才發現姐姐雅恩與五貝勒早已在門口侯著,朵恩看見姐姐,不禁眼眶一熱,努力快步向前走去,走近時便一下撲到雅恩懷裏,抽泣了起來。
“姐姐,我好想你。”朵恩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終於到了親人的身邊,回家了。
“乖,這不回來了嗎,姐姐也很想你。”雅恩輕輕拍著朵恩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朵恩這才慢慢站好,輕輕拭去雅恩臉頰的淚,說道:“我不在的日子姐姐可好。”
五貝勒聽到,便朗聲笑了起來,開玩笑道:“好像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對你姐姐不好似的。”十四阿哥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貝勒爺吉祥。”朵恩這才想起貝勒爺來,便趕緊請安問好。
貝勒爺趕緊上前一步,扶起朵恩,道:“你現在身上有傷,就不必行禮了。”
朵恩笑道:“現在有傷倒也是種福氣了。”
“還以為你進宮會變變性格,卻不想還是以前的脾性。”雅恩笑著說道。
“姐姐,都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更何況像我這麼可愛的性格,改了多不好!”朵恩這麼一說,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別光站著了,快進屋吧!”五貝勒趕緊說道。
可是貝勒爺的話卻被打斷了,“喲!我說誰呢!”那個尖銳熟悉的聲音又開始鑽耳朵了,這個人正是芸軒格格。
“格格吉祥!”朵恩假裝沒有聽到。
“哼!”芸軒格格一如既往的趾高氣揚,“宮裏呆不下去了,才知道回來了!”
“芸軒!”五貝勒趕緊製止。
“姐夫,難道不是嗎?”芸軒格格絲毫不讓。
朵恩為了姐姐就忍著沒有說話,雅恩也是如此,十四阿哥本來是覺得姑娘家的爭吵自己一個大男人沒必要插嘴,可想想朵恩最近的遭遇,又不免心疼,便笑笑說道:“五哥,芸軒的脾氣還是那樣,一點兒也沒有變。”
“十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芸軒知道十四阿哥也隻不過是緩和氣氛,但她還是不想就這樣放過朵恩。
“芸軒格格!”朵恩嘴角一絲笑意,“我在宮裏混的好不好不要緊,要緊的是貝勒爺爺待我照舊,幾位阿哥與朋友們也待我依舊!”說著死死盯著芸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而芸軒格格你呢?”
芸軒格格氣的一時竟也答不上話來,剛拿著指頭對著朵恩說了個‘你’字,便被朵恩撥下她的手指,一句話給堵了回去,“讓開!”朵恩很是瀟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