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奴婢用什麼法子?”我垂下眼簾,掩去眼中殺意,恭順謙卑猶如低如塵埃的泥巴:“萬一非手段,惹得姑娘生氣,姑娘會不會要我的命呢?”
“我隻看結果,不看過程!”謝輕吟笑的美目盼兮,“你有多大本事,隻管使出來就是。”
我沉默了一下,華灼兒這個前車之鑒,讓我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可在這深宮裏麵,想要報複,就必須拿走赫連決和薑媚兒最在乎的東西,這樣他們才會生不如死。
上前一步,抱住了裝著銀票金銀孔雀綠珍珠的盒子,對謝輕吟屈膝行禮:“奴婢遵命。”
謝輕吟嗯了一聲。
我醜女無顏,在外人看來我是謝輕吟帶進來的丫鬟,最貼身的丫鬟,自然而然有自己的一小方天地單獨的房間。
我隨手拿了一把孔雀綠珍珠,放在隨身的腰封裏,離開了房間,在桃之夭夭殿院門口等待了一會兒了。
就等到了華灼兒主殿掌事姑姑煙茶,我見到她又早早的迎了上去,自報了家門。
雖然我長得醜陋,煙茶眼中閃過嫌棄之情,伸手不打笑臉人,是宮裏的生存之道。
她也還和顏悅色:“往後都是一個殿裏的,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我掏出孔雀綠珍珠,像個傻子一股腦的塞到她的手中:“這是灼妃娘娘賞給奴婢的,奴婢沒有什麼好東西,就拿著娘娘賞的東西借花獻佛,希望姑姑喜歡。”
煙茶一聽,在垂目看見被我塞了一手的珍珠,臉上的顏色閃過一絲難堪,“喜歡,很喜歡。”
我高興的一跳:“煙茶姑姑喜歡就好,灼妃娘娘跟奴婢說了,她身邊的人都賞賜了,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奴婢剛剛還害怕姑姑嫌棄呢。”
我的話成功的讓煙茶把手一收攏,手指一顫,手背上的青筋有些曝出,說話夾雜了一絲咬牙切齒:“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我先去回稟娘娘了。”
我重重的一點頭,煙茶抬腳進了院門。
我嘴角的笑容一斂,我在煙茶的心中種下離間的種子,煙茶會以為華灼兒不看重她,寧願把難得珍貴的孔雀綠珍珠賞賜給一個剛進宮的宮女,都不給她這個掌事姑姑。
這樣一來煙茶肯就不會對她上心,甚至再有兩趟的挑撥離間,就能讓煙茶背叛她。
桑白領人回來了,兩個宮女一個太監,她是東偏殿的掌事宮女,她用一個響午加一個下午的時間,把東偏殿收拾的幹脆利落。
天色徹底黑下來,我扶著謝輕吟準備去和華灼兒消食聊天時,院外突然傳來太監的喊聲:“皇上駕到。”
我和謝輕吟對望一眼,正準備轉身,華灼兒像個歡樂的小鳥,滿臉歡喜的從正殿跑出來,徑自我們,迎了過去。
赫連決走了進來,一身墨藍色繡有暗紋祥雲的華麗便服,眉目清冷俊逸非凡,渾身散發著令人發顫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