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人(1 / 2)

華灼兒笑聲戛然而止,一把甩開了謝輕吟挽著她手臂的手,驚恐的看著我。

謝輕吟霎那間的錯愕過後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托住了我行禮的動作:“回來就好,身上有傷,怎麼不把傷處理一下?”

我不露痕跡地抽回謝輕吟托著我手的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麵帶笑意道:“留下傷痕,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 娘娘可是覺得不好看?娘娘若是覺得不好看,奴婢這就去處理?”

謝輕吟人精一樣的人,當然聽得我口中意思,眼睛餘光瞟著華灼兒輕笑道:“不必了,你自己覺得自在就好。”

“自在的。”我說著屈膝給華灼兒請安:“奴婢參見灼妃娘娘,讓娘娘受到了驚嚇,奴婢該死。”

華灼兒使勁拽著離秋的手,眼中的恐懼不亞於我在獸房時的恐懼。

離秋費盡全力才把她弄進房間。

我一直目送她,欣賞夠了她的恐懼,才對謝輕吟道:“奴婢要出去一趟,娘娘快快回去休息。”

謝輕吟眼中閃過一抹探究,隨即暗自鬆了一口氣:“平安無事回來就好,本宮還是那句話 ,無論你手段如何,本宮隻看結果。”

我垂下頭顱:“奴婢知曉,娘娘不必過多解釋。”

她是祈驚闕的人,我也是他的人,但是祈驚闕一旦舍棄我,謝輕吟也會毫不猶豫的離我遠遠的,今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揣著懷中的數千兩銀子,重新來到獸房,找到獸房的管事,拿了千兩銀票給他。

千兩銀票,對獸房管事來說,先皇死後,兩年的油水也沒有這麼多,而且這裏偏,赫連決一直不屑來這裏,這裏可有可無,獸房管事把銀票往懷裏一揣:“咱家這裏什麼都沒有,隻有幾隻三條腿的畜牲,姑娘要是喜歡,隨時隨地都可以來。”

他把我當成要找男人的荒淫的宮女,我壓下心中惡心,回道:“有勞公公了,回頭有需要,我再過來。”

說完我就離開,剛走兩步,獸房管事在我身後碎了一聲,“長成那個樣,也隻能靠這個法子嚐男人味了。”

我充耳未聞,腳步越發的堅定往前走。

華灼兒,我就不該留著她,若是早點下手弄死她,就不會有獸房一事。

帶著脖子的傷,來到了太醫院。

拿著屬於謝輕吟吟妃的小玉牌,看了太醫,領了藥。

太醫院外圍種的不少三支九葉草讓我駐足了腳步。

這三支九葉草,幹的和鮮的沒什麼區別,盯了片刻,我隨手薅了一把,放在衣袖裏,三支九葉草可催情,是一個好東西。

拎著藥回到桃之夭夭殿,就瞧見華灼兒拿著太監教訓人的鐵戒尺使勁的抽打在煙茶姑姑的身上,打著罵著:“你是本宮的人,端茶送水都做不好,本宮要你何用,打死你算了。”

鐵戒尺打在人的身上,不是淤青發紫就是皮開肉裂,煙茶算一個小掌事姑姑,說不上細皮嫩肉,也是經不起這樣打。

不大一會兒,她的身上就滲出了血跡,她跪趴在地不斷求饒,可她的越是求饒的厲害,華灼兒打的越凶。

打到最後煙茶姑姑奄奄一息,隻能蜷縮著抱著自己躺在地上,來護著自己的頭顱。

華灼兒把手中的鐵戒尺一甩,鐵戒尺蹦到我的腳邊,華灼兒揚著下巴,眼中陰毒,若有所指道:“本宮是三品妃位,弄死一個小小的宮女,輕而易舉的事情!來人,把她拖下去,本宮看著晦氣。”

離秋 招來了兩個太監,把煙茶姑姑拖了下去,我看了片刻,弓著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臉上的紅腫好消,脖子上的牙印怕是這一輩子也消不下去了,手輕輕的觸碰在上麵,疼得我倒抽氣,祈驚闕咬我的時候就跟吃肉似的,恨不得就一口咬斷我的脖子。

我現在這具身體這麼醜,又被獸房裏的男人們羞辱渾身蓮花池裏的水浸泡腥臭,他怎麼就咬得下去?

在牙印上抹上厚厚的藥膏,企圖遮蓋著牙印,發現都是徒勞,無論多厚的藥膏,都掩飾不住這厚重的牙印。

夜晚時,煙茶姑姑的房間裏發出細碎的痛吟,我一直等到下半夜,才拿著藥和一壇辛辣的酒去了她的房間。

滿屋子的血腥味,煙茶躺在地上,麵色慘白,出氣伴隨著痛呼聲。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把她攙扶到床上,折了一塊布,塞到她的嘴裏:“不想死,就咬著。”

煙茶姑姑痛得滿臉汗水,頭發粘在臉上,點了點頭,狠狠的咬在我塞在她嘴裏的布條。

她的傷大多在背部,我撕了她的衣裳,把一壇子酒對著她的傷口倒了下去。

傷口被酒蟄冒出了白泡泡,煙茶痛的渾身繃緊,雙眼突兀瞪大,痛聲從嗓子眼嗚聲出口。

烈酒澆遍了她的傷口,我拿幹帕子一點一滴的給她擦幹淨,撒上金瘡藥,找了一件幹淨的衣裳,替她穿好。

煙茶沒有痛暈過去,整個人被冷汗浸透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我掩蓋好被子,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