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歌帶著害怕和緊張,“我家小姐回來了,奴婢能去看看她嗎?”
赫連決深沉的眼中帶著不耐,卻又強忍著不耐,執起初歌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繾綣情深:“朕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姑娘,不如你想想,她到底找什麼,有什麼放不下的。”
初歌腿肚子抖的厲害,眼中的恐慌大於羞澀,“她喜歡的東西很多,奴婢得好好想想,奴婢能去看看她嗎?”
初歌執著的要去看,讓赫連決眼中顏色沉凝,聲音溫柔昵喃充滿著蠱惑:“歌兒,朕等著你來奉天殿伺候,別讓朕等太久。”
赫連決讓她去未央宮,祭奠我的亡魂。
初歌點頭:“是,奴婢去去之後,就去奉天殿伺候皇上。”
“真乖。”赫連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勾,溫熱的唇瓣印在她的額頭上,帶著一抹珍重憐愛的味道。
然後帶著人就離開了,剛拐個彎不見了人影,初歌就腿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拖到隱蔽之處,冷嘲熱諷:“你是前薑酒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皇上如此待你,倒真是要說一聲恭喜了。”
初歌渾身緊繃,牙關緊咬,眼底深處帶著濃重的壓抑以及仿佛觸到靈魂深處的害怕。
我察覺到她的不對,手扣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整個人的肌肉像繃成了一塊鐵板。
緊咬的牙關露出了血,血順著她的嘴縫往下流,我心中沒有來的一慌,用手揉搓她的手臂,聲音不由自主的柔了下來:“放鬆,你放鬆,你別怕,沒有人傷害你,沒有人能傷害你。”
初歌身體越繃越緊,我沒有他法,把她摟在懷裏,像哄孩子一樣哄她,揉搓她的身體,好半響她才緩過來,哇一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身體鬆了,一把推開我,手腳並用的坐在地上遠離我,張口滿是血腥味:“你不能帶走初雪,你若帶走她,皇上一定會察覺,到時候你會害死她。”
她的這句話,讓我更加確信了,赫連決是有預謀的讓她們兩個都活著,因為找不到軍號令,她們兩個是我最貼身的丫頭,對我知根知底,知道我喜歡把東西放在哪裏,藏在哪裏。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是赫連決太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軍號令,讓她察覺到赫連決企圖。
也就是說,她可能不是喜歡赫連決,她沒有背叛我,依舊對我忠心耿耿。
我不留痕跡的提高聲量質問她:“你該不會後悔和我合作,想著去禦前伺候,做人上人了吧?”
初歌伸出手臂狠狠的擦在額頭,擦的地方就是赫連決親吻過的地方,她擦的通紅,擦點破皮。
我看著她擦,沒有阻止她,她擦完之後道:“初雪就待在這裏,你也不要來看她,我想辦法自己過來給她醫治,我和你的合作依舊,我去禦前當女官,伺候皇上,你有什麼事情需要知道的,隻管來找我。”
初雪沒有死,是初歌軟肋,赫連決讓她活著,就是為了牽製初歌。
初歌應該是擔憂她被我帶走,赫連決會察覺什麼。
“你恨皇上?”
初歌渾身一僵,撇過頭去不看我的眼:“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能恨皇上?”
“那你恨薑媚兒?”我再次問道。
初歌雙眼憋得通紅,牙關打顫:“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隻要初雪活著,隻要她活著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和你合作,來傷害薑媚兒。”
初歌不是一個會說謊,繃得住情緒的人。
她謹小慎微的活著,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