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璽迸裂出來的殺意太讓人忽視不了,倪時章為之震動,跨前一步,意味深沉含笑道:“原來是九千歲的房中人,我就放心了。”
他已經有些佝僂的身軀根本就遮擋不住赫連璽高大的身軀,祈驚闕對赫連璽散發出來的殺氣騰騰,看不見一樣,徑自向我走來,動作親昵像演練了無數次:“下回還是要與我一起,不然的話讓人誤會,把你當刺客抓起來。”
雖然他給我一絲心安,但我更加心生別扭,誰是他的房中人?
房中人可不是什麼好詞,它存在的意思,就是對食,一個太監的對食,簡稱房中人,寂寞長夜宮中,暖腳的。
我眼簾微垂,往祈驚闕身邊靠了一下,道:“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倪府是什麼地方,一般的刺客,哪裏能輕易的來。”
“也是。”我的靠近取悅了祈驚闕,讓他聲音夾雜的意絲雀躍:“倪府是國丈府,是當今皇上的娘舅府,哪個刺客敢來,幕後的主使,絕對大如天。”
倪時章不愧是當過國丈之人,對於祈驚闕如此冷言嘲諷,仍麵帶微笑:“現在的流言蜚語,真是嚇死人,什麼都說, 九千歲也信這些流言蜚語?”
祈驚闕目光霎那間陰沉,轉向倪飛鵬,“本督公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見到令公子,也就相信了。”
“瞧瞧他,對他的人可真是心狠,讓他的手骨斷裂,腿腳殘疾,腰以下部分,動彈不得沒有知覺。”
“這樣心狠手辣,讓人生不如死,倪老您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嗎?他要讓您唯一的兒子,遭受如此苦難?”
倪時章笑臉再也維持不住,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就算他有再多的諸多不是,遭受如此大難,凶手矛頭直指皇上,他隻能打掉牙齒就著血吞進肚子裏。
祈驚闕用眼尾瞟了他一眼,伸手握住我的手,強行的把手指插在我的手縫裏,與我十指相扣。
眼神不能化成刀刃,不然的話現在,祈驚闕早就被赫連璽活活臨時活剮了。
“你瞧瞧他,還有沒有救好的可能?”祈驚闕低眸問著我:“ 倪老就一個兒子,不能讓他一輩子這樣生不如死啊。”
祈驚闕是被倪時章叫過來看倪飛鵬的?
他的醫術到底多了得,能讓倪時章求?
倪時章見我半天沒動,壓著難堪的臉色:“姑娘,勞煩姑娘看一看,我不計任何代價,隻要能治好他,姑娘要什麼都可以。”
聽這語氣,我變成了神醫?
祈驚闕在搞什麼東西?
麵紗下,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想掙脫祈驚闕的手,奈何他早發現一般扣的死緊,嘴角還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
“沒有什麼想要的,那我就看看吧。”我說著拖著祈驚闕的手向前一步,瞧著不能說話,雙眼滿是恐懼的倪飛鵬,裝模作樣地掃視了他一周:“倪老,九千歲歲剛才已經說了,令公子,手廢了,腳也廢了,腰以下的部分,不能動彈了。”
“這樣的身體,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請倪老另請高明,小女子學醫尚淺,醫治不好他。”
倪時章胸口起伏,眼底帶了憤慨,祈驚闕火上澆油:“倪老當務之急,你應該找到那個凶手,找到那個幕後主使之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