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璽嘴角輕揚,低眸望著手上已經被火燎的不像樣子的荷包,情深繾綣:“是啊,她一向很大方,又傻又大方。”
他心愛的人,他跟我提過,他心愛的人,是一個傻姑娘,很傻的姑娘。
我忍不住的狠狠諷刺他,拿話戳他的心:“曾經她送你東西你不好好珍惜,現在拿了別人的在這睹物思人,你倒真是好出息。”
赫連璽緊緊的握著荷包,指尖泛白,“是啊,這是我的咎由自取,所以,阿酒。”他抬眸盯著我的脖子,眼神堅定瘋狂執拗:“我能做你唯一的棋子嗎?你別再找別人了,讓我做你的刃。”
脖子上係著手帕,遮不住傷口,早已鮮血的滲透,我殘忍冷漠的說道:“十九,隻要你是十九的一天,就不會是我唯一的棋子。”
“與其在這裏緬懷你的心上人,不如想著怎麼明天取而代之,給你的心上人報仇。”
說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洗漱,在脖子上擦了藥,上了床,把簪子握在手中,背對著他剛睡下,屋子裏的燭火盡滅。
半響過後,我慢慢的做了起來,月色之下,赫連璽背靠著床沿坐在床下,捧著被火燎的已經看不到漂亮繡花的紅繡荷包,親吻著。
我的心莫名的一疼,當他心中的心上人,死也被惦記著,真是讓人妒忌眼紅。
翌日,陽光大好。
赫連璽一夜未睡,我的精神倒好,伺候太後穿上鳳袍,戴上鳳釵。
倪寒念圍繞在太後身邊,嘰嘰喳喳的像個百靈鳥,惹得太後輕笑連連。
赫連璽換了衣裳,半張麵具遮住他的臉,淺褐色的眼眸淡如一汪春水。
倪寒念自從他來,眼神就止不住的偷偷望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愛戀。
太後的手微微一伸,赫連璽上前扶住了她的手,太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赫連璽極其恭敬謙卑:“一切都聽太後的。”
“乖,要像阿酒一樣是一個乖孩子,哀家才會喜歡。”
“定不負太後所望,為太後,萬死不辭。”
太後滿意了,帶著他離開了坤寧宮,坤寧宮外眾妃嬪在兩側後者,不遠處還有進京的王爺們。
太後的儀仗隊,換了一波酒肆衛的太監,這些太監手中藏著利器。
“念念小姐,這是給您的。”我拉了一把落在太後兩步之遙的倪寒念,把裝著鐲子的布袋塞到她手中。
倪寒念吃驚的看著我:“這是什麼東西?”
我壓低聲音道:“昨天夜裏,念念小姐睡著的時候,璽公子離開了皇宮,回來之時,拿回了這個,讓奴婢轉交給您。”
倪寒念臉色一下粉紅,緊緊的握著布袋子:“他讓你這個給我,可有說什麼話?”
“有說。”我故作為難,斟酌了一下,猶豫:“但……”
“你別賣關子,直接說來。”倪寒念急切亢奮道。
魚兒總是這麼容易上鉤,不讓她去釣赫連決,怎麼對得起我磨破了手給她做鐲子?
“璽公子說今日若是回不來,姑娘就不必等他。”
倪寒念眼神乍變:“他怎麼會回不來?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