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了一下衣裳,手中的麵紗往腰上一塞,慢悠悠的回到朝堂之上。
倪寒念突然之間的闖入,就像沸油裏濺了水,一下子炸了鍋。
祈驚闕靠在龍柱上的身體稍微直了些,雙手環抱於胸,睨著我,我衝他挑釁的一笑,他的眼睛眯了起來,凝視著我。
跟蘇太傅一夥的人,開始借題發揮,一人一句上表,太後的人落於下風,被他們說得節節敗退。
倪寒念察覺不對,轉身就要走,我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在她的腿肚子上,把她踹趴在地。
老奸巨猾的太後,臉陰沉的滴墨,昂著頭看著坐在龍椅上的赫連璽,壓著怒火:“皇上,這就是你解決的方式?隨便找一個和念念相似的人,過來告訴文武百官,念念不是賢良淑德,不忠不義不孝?”
文武大臣臉色一變,大概是沒有想到太後會舍棄倪寒念來一個死不認賬,繼而還想保全倪家再出一個皇後的名額。
“怎麼會隨便找一個人呢?她明明就是念念小姐啊。”蘇太傅拱手對太後道:“太後,她剛剛闖入進來可是叫您姑母的,不是您的侄女,怎麼會叫您姑母?”
“你們找過來的人,當然是和她對過了話語。”太後死不承認倪寒念是倪寒念,“拿一個假貨來欺騙哀家,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怎麼會拿假貨來欺騙太後呢?”我彎腰拽起倒地的倪寒念,把她拖到太後身邊,甩了下去:“若不是念念小姐,殺了便是,太後您說呢。”
太後眼中散發著寒意,看了一眼摔在她身邊倪寒念,雙眸直射著我,迸裂出巨大的殺意:“哀家跟皇上說話,哪有你這個宮女說話的份,來人,把她給哀家拖出去仗刑。”
“母後不必動怒。”赫連璽出言規勸,道:“阿酒說的是,不是殺了就是,省得文武百官說念念不懂孝道,在守孝期私自出府。”
太後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皇上,哀家都沒有殺一個宮女的權利了嗎?”
我把軍號令掏出來,太後臉色巨變,眼中大駭,紅唇忍不住抖了起來。
我把軍號令一舉,勾勒出冷笑道:“太後娘娘,您真的沒有權利殺奴婢,奴婢是軍號令的主人,殺奴婢,需要三司會審,罪名確鑿,皇上下令。”
“你哪來的軍號令,假的,這肯定是假的。”太後厲言道:“皇上,還不把這個拿著假軍號令的人拿下,碎屍萬段。”
“假的?”我身體一轉,目光掃視著下麵的文武百官,把手中的軍號令高舉起來:“蘇太傅,您是三朝元老太傅 ,您見過軍號令,您看看這半塊,是真是假?”
蘇太傅眯起了眸子,精明的目光閃爍著,拱手對太後道:“啟奏太後,這軍號令是真的,老臣有幸見過幾次,識得。”
“既然蘇太傅說是真的,太後,您就沒有權利殺我。”我把軍號令一收,目光灼然的看著她。
太後氣的臉色發白,眼底湧現出一絲恐然,在她腳邊的倪寒念手腳並用的抱住了她的腿:“姑母,念念不是有意的,請姑母不要為難皇上。”
“啪。”太後隨手一甩,甩在了倪寒念臉上,斥責道:“你這個假貨,竟敢冒充哀家的念念,誣陷哀家的念念不忠不仁不義不孝,靜姑姑把她拖下去,哀家要好生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