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趕緊去。”司祀子手一下挽住我的胳膊,迫不及待,躍躍欲試:“我要去看一看驚闕哥哥心上人待過的地方,到底是多麼人傑地靈,才能出現她那樣的人,令驚闕哥哥念念不忘。”
小公主一丁點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和心上。
看似無意的言語,充滿了尖酸刻薄,處處把我當成替代品,言語之中充斥著暗示。
“的確人傑地靈,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府邸。”我隨著她的話語附合:“不過你認識祈驚闕十年,沒看到她的畫像,要真的令人驚詫。”
她無時無刻都在向我彰顯著她和祈驚闕十分熟諗,那我就能反挑撥離間,提醒她,她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一切是她挑擔子一頭熱。
司祀子對於我的話,充耳未聞,拉著我,在街道上飛奔起來,根本就不需要我帶,她自己認得薑府。
她的這種認得,就像帶著蓄謀已久,知己知彼一樣。
我家曾經素靜的宅子,現在被薑瑜林弄得烏煙瘴氣,刷的帶著世俗氣。
以前風雅,現在處處透著粗魯,上不了台麵,曾經的桌椅被他換成大紅色。
司祀子感歎了一聲,“驚闕哥哥心上人的家,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為就算不是江南水鄉,也是軟語風情。”
“沒想到粗俗不堪,處處透著市井,難以想象剛剛那個調戲我的男子,是薑酒的弟弟。”
她的言下之意,有一個粗俗不堪隨便調戲人的弟弟,姐姐再美心裏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在做對比,對比自己跟我差距在哪裏?
小公主很聰明,很多事情都是在無形之中完成的,她眼睛很精明,現在我敢肯定,關於南疆祭祀殿她是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吊著我。
讓我產生懷疑,想讓我自亂陣腳。
“她弟弟尚且如此,她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司祀子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彩,巴巴的望著我:“阿酒姐姐你現在是最貼近她的人,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我叫木九兒,不叫薑酒。”我淡然的說道,神色變都沒變:“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認識薑酒,你們南疆祭祀殿的魂燈,肯定不是我。”
鬼神之說,本就存在於書上。
死而複生,本就匪夷所思,我不能讓她短短幾句,動了分寸,顯得慌亂。
司祀子微微嘟嘴:“你不信我,沒關係,回去我和九皇兄說,我讓他親自來找你。”
“其實不管你是誰,我都很喜歡你,你和其他人不同,旁人見到我,都巴結我,討好我,你卻不。”
天之驕女,討好巴結實屬人之常情。
我曾經沒有選定赫連決之前,京城的公子哥們有無數個對我獻殷勤,然而做了皇後, 死了,收屍的人隻有祈驚闕,旁人終究是雲煙,不會在我生命中停留。
“我在討好你啊。”我噙著一絲冷笑:“送你衣裳,帶你去如意坊,跟你來到薑府,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討好你。”
“小公主,您身份尊貴,我就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我也想成為你口中所說的薑酒,那可是皇後命。”
“短命的皇後命。”司祀子興趣喪失,對薑府失望透頂:“她的命格是活不長,情愛使她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其實她還活著。”我眼簾一抬,直視著司祀子:“在皇宮裏,皇上冊封的皇後,就是薑酒。”
“你在如意坊對我說的那一些,無非就是在跟我講,祈驚闕並非良人,不可托付終身。”
“你想讓我逃婚,你等著我說逃婚,你可以幫助我,讓我得到自由,是不是?”
司祀子神情古怪,天真斂去,漂亮的眉眼,帶了一絲凶狠之色,把我從上打量到下,圍繞我轉了一圈,評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