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現在就帶她走,你不能橫加阻攔。”我願意去賭,我願意借此機會把母親帶走藏起來,不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母親聽到我的聲音,恐慌尖叫越發尖銳,就跟我拿著刀,逼著她,要她的命一樣。
玄鴆在一旁風涼的看著,早預料這樣的結果一樣。
我的手被母親抓的血淋淋的,母親也是遍體鱗傷,拿著破缸片,橫在胸前,自我保護著。
“我帶您去醫手,帶您離開這裏,不會再有任何人傷害您。”我跪在母親的麵前,聲音輕的祈求她,我生怕我聲音大了,更加引起她的瘋狂。
母親在地上亂摸,摸握住一片破缸片,手鮮血直流,她感覺不到疼一樣,用破缸片指著我:“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一個壞人,你在弄我家破人亡的壞人。”
我咬著嘴唇憋著眼淚:“不是的,我帶您離開,帶您去看手,您疼不疼啊。”
她的手斷了,還拿著東西該多疼啊。
“不要你管,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母親說著,手中的破缸片兒 就破風而出,對著我就來。
我沒有躲閃,就在破片兒快到我的脖子,玄鴆一腳踹在了母親的手上,母親因疼痛摔倒在地,趴在地上,麵目猙獰,痛恨欲絕:“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就該天打雷劈,死不得善終。”
母親罵我,我無法去指責母親,我想把她的精神弄好,想讓她恢複理智,想讓她就算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我不阻攔,她也不跟你走,死了這條心,回去吧,九千歲還在等你呢。”玄鴆手中黑燈的紅色火焰,逐漸的小了起來,仿佛剛剛竄起的老高,是我的錯覺一般。
我牙齒一咬,上前一把擒住母親的手。
母親一聲慘叫,震耳欲聾。
斷裂的手,再被用力一拿,疼痛鑽心刺骨,這種滋味我最知道,因為我的手也廢了,哪怕現在已經好了,當初的疼痛也沒有走遠。
母親冷汗連連,臉色蒼白,沒有力氣掙紮,最後痛暈過去。
我把母親背起來,對著玄鴆道:“在前麵給我引路,就算九千歲格殺勿論,我也陪薑夫人死。”
玄鴆沒有動,聲音嘶啞薄涼:“你想陪她去死,就能去死了?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格殺勿論是殺薑夫人,不是殺你。”
“九千歲把你當成眼珠子,不然憑你做的那些事情,十個你,也不夠死的。”
“謝謝你的提醒,現在我倒要看看,我執意,會怎樣。”說完背著母親,就往外走。
玄鴆沒有馬上跟上我,但是我走出去,他也出來了。
他手上依舊是那黑色的燈,不過害怕燈會滅,他在燈上照上了一個透明的罩子,紅色的火焰在青天白日之下,顯得異常詭異。
玄鴆對我的警告,變成了現實。
我背著母親走到院子鎮中間,四周的院牆上,以及院門前,都是弓弩手。
祈驚闕坐在太師椅上,手敲擊在椅子上的扶手上,像等待已久的甕中捉鱉。
我跟蹤他來此,眼睜睜的看著他出去,然後去找母親,前前後後還沒有半炷香的時辰,他就調集了弓弩手,坐在這裏候著我了。
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距離他兩步之遙,他敲擊在扶手上的手停了下來,幽深如淵的眸子帶著嗜血的光芒:“你選擇帶她走?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