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璽神色一緊,眼神暗沉起來,艱難的開口道:“你若死,不如讓我先死。”
“也可以。”我沒有猶豫,扯著嘴角笑著對他說:“鬼神之說本就無稽之談,你相信了,隻不過是自欺欺人。”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之後,我在殺了他。”
不愛不愛就不愛了,沒有什麼舍得舍不得,不然最後一無所有的還是自己。
赫連璽雙眼渲染了受傷,嘴角蠕動了一下,向我慢慢靠近,張開手臂著撲過來擁抱我的姿態。
我握著短劍的手指微緊,見他慢慢靠近,沒有動。
突然之間,我身後的初雪往我後背一撞,我身體往前一傾,手中的短劍直直的刺入赫連璽胸口。
鮮血噗嗤一聲,濺了我一臉。
赫連璽眼中沒有任何責怪之意,也沒有任何震驚,隻是帶著心疼凝視著我,張口道:“我不怪你,我心悅於你。”
“我該早告訴你,我不是赫連決,我們就不會錯過,我們就不會誤會,你也不會嫁給赫連決。”
“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是我應得的懲罰,阿酒,你要好好的,長命百歲,看盡世間風情。”
炙熱的鮮血燙著我的手,滾著我的心,我手劇烈的顫了起來,我明明不讓它顫,它卻顫抖的厲害。
初雪反扣著我的手,把短劍抽出來,一手從我手中抽下劍,一手擦過我臉上濺上的血,用帕子纏住她被赫連璽刺穿的手腕。
手拿著短劍,初雪用力的推了一把赫連璽,赫連璽趔趄後退,遠離我,胸口上的鮮血像小溪潺潺往外流。
初雪越過他,向床上躺著昏迷不醒隻剩下一口氣的赫連決走去,她的步伐堅定,眼神恨意迸發。
赫連璽捂著胸口,彎下了腰,膝蓋落了地,坐著跪在我麵前的姿勢,像是懺悔,像是懊惱,像是心疼。
我站著看著初雪,當初她為了救我跳進火海,被火燒的沒有一塊好皮,又為了我,承受著剝皮換臉,失去初歌沒了家的滋味。
她的恨意,不比我少。
我們賴以生存的家,都沒了,喜歡在乎的人,都走了,陰陽相隔此生再也找不見了。
恨,隻有恨,是我賴於生存下去的本能,隻有他們都死了,或才能對得起地下的亡靈。
初雪來到床邊,掀開被子,對著床上昏睡不醒,臉上疤痕遍布,還有蠱蟲蠕動的赫連決用短劍狠狠的刺下去。
鏘一聲。
短劍碰到瓷器上的聲音響起。
昏迷不醒半月之久的赫連決從床上跳起來,甩下手中的碎瓷枕,並列出巨大的力氣,用手臂勒住初雪的脖子,反抓初雪的手臂,把她手中的短劍反架在她的脖子上,“想殺朕?朕是真龍天子,豈能隨便沒命?”
“你是一個小人,徹頭徹尾的小人。”初雪憤恨的說道。
我看著明晃晃的短劍緊緊的貼著初雪,著急萬分,一個箭步向前,“你把她放開,我給你用刀架著脖子。”
赫連決勾唇玩味一笑,眼中發出嗜血瘋狂的光芒:“用不著你,我的好弟弟被你迷惑,可惜你不愛他,你在乎我手上的這個人。”
“她擁有著跟薑酒一模一樣的容顏,就是特別的,我拿了她等同於擁有了北大營,朕可以自立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