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雪山底,白霧繚繞。
我跌落下去,呼呼的冷風猶如萬千冰錐射向我,把我冰封起來。
眼瞅著我就要跌落山底,絕望害怕襲上心尖,奮力地想掙紮冰封,卻落了地,砰悀一聲。
“啊!”
我一聲尖叫,翻身而起。
驚魂未定,心砰砰的直跳,灼熱的氣息向我襲來,跟我夢境裏天差地別,仿佛兩個極端。
我緩了好半天,才把狂跳的心壓下來。
打量了四周,發現我在一個簡陋的帳篷裏,帳篷是被兩根樹枝支起來的,我的身下是破衣裳,隨手在身上一摸,沒有摸到我的琉璃燈,好不容易壓下狂跳的心,不自覺的心慌起來,開始在所在的位置尋找起來。
動作太大,碰倒了支撐帳篷的兩根樹枝。
沒了樹枝的支撐,帳篷嘩啦一下就倒了,扣在我身上,把我扣個正著,我用力的一掀,把帳篷掀了。
帳篷離開我的身體,帶起了黃沙,迷了我的眼。
我的雙眼無法睜開,黃沙在眼中,迷的雙眼眼淚直淌。
突然之間一個靦腆的男聲響起:“姑娘,你的眼睛迷了沙子,不能用手去揉,容易把眼睛弄壞的。”
我驟然停下的動作,想要去看說話的人,可是眼睛一睜,眼淚抑製不住的往下落,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靦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別哭啊,眼睛不會有事的,你先把頭昂起來,我給你洗眼睛。”
我順著他的話,昂起了頭。
他來到我的身邊,用水囊給我衝刷了眼睛。
冰冷的水,洗去我眼中的不適,讓我的眼睛不再流淚。
我擦幹眼睛上的水,看一下麵前給我衝刷眼睛的少年郎,他約摸十幾歲的樣子,皮膚黝黑,嘴唇有些幹裂,人很瘦小,短發猶如剛刺。
“你是沙漠裏的浪人?”我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喉嚨像被灼傷過,帶著灼痛般的沙啞。
心裏震驚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奔向燃燒的客棧,被人救出去了。
我不確定救出我的人是司青殺,還是祈驚闕。
可無論誰救我出去,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我應該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更何況薑媚兒,司祀子,又怎麼能讓我被別人弄走?
少年郎用手撓了撓後腦勺,露出一嘴的白牙,笑的純粹靦腆, “姑娘,你的眼睛真漂亮,像雪山裏的藍雪蓮。”
“你叫什麼名字?”我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忽略了他口中所說的藍雪蓮,我是黑眼睛,跟藍色的藍雪蓮,可沒有半點關係。
“我叫蒼顏。”少年郎把手中的水囊遞給我:“你快喝點水,現在在沙漠裏,缺水會死的。”
我從他的手中接過水囊,向他道謝,並告訴了他,我叫阿木,並不是木九兒,也不是薑酒。
我拿不準他是敵是友,更加吃不準他是不是別人派過來故意接近我的?
甘甜的水潤了喉嚨,我知道了少年郎蒼顏在沙漠裏救了我,按照他口中所說,我被人扔進了沙漠裏,他剛做完一單生意,看見了我,見我還有呼吸,就隨手一救,把我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