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吐字很輕,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地底傳出來,裏麵竟然不帶一點人的熱度。
他的眼睛看著陳媛媛,又好像沒有看她,仿佛陳媛媛此刻已經不存在,他在跟一具死屍對話。
對於這個發現,陳媛媛嚇的臉色發青,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喉嚨“咯咯”發出莫名的聲音。
憑著求生的本能,她的身體不斷往後縮。
“看來你很清楚。”
陳媛媛驚嚇的表情,看在阿栗眼中,卻隻會勾起他更加殘暴的一麵,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找死。
猛地,阿栗掐住陳媛媛的脖子。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五指牢固如鐵箍,陰騭冰冷的眼神從上而下落在她的臉上。
半躺在沙發上,厲雲惜見到阿栗的動作,嘴巴張了張,半天,她還是轉過了頭,把眼神放到別處去了。
“不要……不要……”
窒息的感覺襲來,陳媛媛的眼珠幾乎暴起,搖著頭拚命掙紮,往日裏十分渴求能得到阿栗這樣靠近的她,此刻眼中滿是恐懼,就像見鬼了一樣。
“是、是她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陳媛媛再開不了口,她雙眼漸漸翻白,兩手無力地掰著阿栗的手。
“我隻知道你動了她。”
阿栗的手卻紋絲不動。
在阿栗越收越緊的手掌中,她的麵上泛上青色,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
“啊啊啊……”
幾個被保鏢壓製住的女人,扭著頭看到陳媛媛的樣子,以為她已經被掐死了,頓時害怕到驚聲尖叫起來。
阿栗冰寒的眼神倏然釘在她們臉上,幾個女人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就閉了嘴,隻是她們臉上神色驚懼,鼻涕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聽著旁邊陳媛媛掙紮的聲音漸漸變小,厲雲惜的眉頭鎖的死緊,她是真的厭惡陳媛媛的,這個女人兩次三番找她的茬,今天還……
抬起手,厲雲惜終是沒有摸臉上的傷痕,剛才她在落地穿衣鏡上匆匆一瞥過臉上的情況,她的臉,怕是毀了。
她不擔心阿栗哥哥會因此嫌棄她,她的阿栗哥哥從來不是因為她這張臉才喜歡她的。
何況,以她家和阿栗的財力,要想聚集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不在話下。
隻是,讓那個女人的命髒了阿栗的手,實在是不值得。
深呼吸一口氣,厲雲惜沙啞著聲音喊道:“阿栗哥哥,留她一條命吧。”
阿栗聞言,陰翳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他看著手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心中恨不得她把最後一口氣咽下。
“阿栗哥哥,我不是對她心軟。”
頓了頓,厲雲惜繼續道:“我隻是不想你的手上染上她的血。”
見厲雲惜眸中堅定的神色,阿栗感受到裏麵對自己的擔心,一絲暖意慢慢湧上來,悄然將他冰冷的心消融一角,他終於鬆開手指,收回了手。
脖子雖然被放開,陳媛媛卻因為缺氧一時昏死過去。
“把這個女人的臉給我劃花,要是她還有恢複的一天,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
阿栗的聲音裏裹著寒霜,附耳聽令的保鏢也不禁抖了抖。
說完,他硬挺的皮鞋踩上陳媛媛的十根手指,用力碾了碾,隻聽骨節“擦哢”斷裂的聲音響起,最後聲音漸漸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