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惜抬起頭,水眸一樣的眼睛裏麵晃過一抹異色。
再次瞥一眼口紅印,她便起身,一手推開阿栗,皺眉道:“臭死了!”
說完,她不再管阿栗,朝樓上房間走去。
第二天。
早上,厲雲惜起的比頭天還要早,她剛下床便匆匆忙忙跑下樓,眼睛在大廳中搜尋,在見到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時,揪起的心才稍稍鬆開。
冷著臉來到阿栗身前,她臉上還有著濃濃的疲倦,一言不發看著麵前的人。
阿栗揉著太陽穴,宿醉後額頭的脹痛感令他英挺的眉峰深深皺起。
他轉身,冷不防便見到厲雲惜站在身後,緊皺的眉頭瞬間便舒展開來,好像所有疲倦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消散於無形,笑著問道:“小九?怎麼起這麼早?”
看著她漂亮的眼睛下麵的一片青影,他深邃的眼中泛起心疼。
這幾天他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厲雲惜也沒有好好休息。
他真是虧欠她太多了。
厲雲惜在聽到他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心底忽然就湧出了一陣酸楚,她和阿栗哥哥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
厲雲惜竭力壓下那種想要掉眼淚的衝動,藏起脆弱的一麵,板著一張秀臉,問道:“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說完,她一雙還略微帶著紅腫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阿栗伸出的手微微頓住,慢慢收了回去,幽深的眼睛望住她。
眼底是滿滿的不解。
“解釋?解釋什麼?”
“昨晚的事,不,還是前幾晚的事,你都忘了嗎?”厲雲惜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臉色更加不好看,拉長了臉。
昨晚和前幾晚的事?
阿栗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劍眉緊皺,回想之前的事,但他的記憶好像出現了斷層,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是,他晚上回來都醉醺醺的,一般都直接睡……
他驀地抬起眼睛。
莫非是喝醉之後,他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嗎?
他試探地問道:“小九,你具體指的是什麼?”
“哼,還問我?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給我解釋一下,出現在你衣領上的女人的口紅印是怎麼回事吧!”
厲雲惜對他怒目而視,眼底有著深深的不滿和怨氣。
竟然完全忘了嗎?
還是說,他在裝傻呢?
不,說到傻,應該是把她當成傻子才對。
她像傻子一樣煎熬了這麼久。
“女人的口紅印?”阿栗一愣,削薄的唇角微動,重複了一遍。
“嗬,不會連親密過的女人都忘了吧?”
冷哼一聲,厲雲惜說出的話字字如刀:“還是說,女人太多,多到你都不記得是哪一個留下的了?”
她說完,自己卻驀地心中一痛,咬緊了嘴唇,臉上蒼白一片。
那些話根本不是在紮阿栗,完全是狠狠地紮向了她自己的心口。
小九竟然是這樣想他嗎?
聞言,阿栗的眉間掠過濃濃的鬱氣,他緊皺眉峰,欺身向前,厲雲惜不設防,愣愣地後退幾步,一直被逼到牆角,被阿栗撐在牆上修長有力的手給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