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這位媽媽是……”程言瑾微偏了頭嬌俏的看著文老太君。
文老太君抬了抬眼皮,池媽媽便笑道:“三姑娘有所不知,這位可是名聞京城的紅媒廖媽媽。”
原是專門保媒搭線的媒人!
程言瑾唇角輕勾,輕淺的笑了一聲,“哦,原是廖媽媽,不知小女何事需要媽媽提醒,還請見告!”
程言瑾繃著小臉,挺直了脊背,話說得多少有幾分不客氣。
廖媽媽撇了撇嘴,既是這麼清高,就不要做下夜會情郎、私相授受的醜事啊!外麵還傳說程家三姑娘剛烈,寧死不肯就犯,原不是剛烈,而是心裏早有了情郎啊。
“七月半,放河燈,東大街河畔柳蔭下,此物是程府姑娘定情所贈,至於是誰,三姑娘心知肚明吧!”
程言瑾雙眸微眯了起來,難不成搶釵、偷荷包不是偶然,真是有人要借機做文章?
“嗬!說到了這裏……”程言瑾笑了,“我就說瞧著有些眼熟,隻是廖媽媽,若我沒有記錯,這荷包中應當還有一條絲帕,不知媽媽可有一並帶來?”
文老太君心驚的抬頭,看了程言瑾一眼,又無聲的垂了眼皮。
廖媽媽眼中流露出一抹鄙夷,早痛痛快快認了多好,非得要鬧成這樣。
“姑娘瞧瞧,可是這條?”
晴蘭捧了盞茶入內,微傾身將打聽來的事兒低聲稟了。程言瑾扭頭衝綠荷附耳說了幾句,綠荷福禮退出,晴蘭則接替綠荷站在了她的身後。
程言瑾眸中迸出一抹冷戾的光芒,果然憂慮成了真,瞥一眼老神在在的廖媽媽,不由微微彎起了唇角,“媽媽,請先用茶!”
哼!算你識相!早這麼識相多好,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廖媽媽端了茶悠閑的品著。
程言瑾泠泠的眸光中泛出了一抹冷洌,我們程家是那麼好算計的麼!
“也不知是哪家請了廖媽媽走這一趟?”程言瑾手指輕轉著茶杯,低聲細語的說著,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語。
唉喲!這可真是不要臉不要皮了,這姑娘到底是搭了幾家的線啊!
廖媽媽的嘴快要撇上天了,眼中的鄙夷不屑簡直就要跳出眼眶子,就程家現今這名聲,那伯府也是厚道了。
“自然是……”話到嘴邊廖媽媽又多了個心眼,“不知姑娘想是哪家?”
“我想是哪家便能是哪家麼?”程言瑾眨著眼一臉無辜的望著廖媽媽,“那不若媽媽告訴我,哪家勢大銀子多,我就選哪家如何?畢竟這個荷包裏當時裝了不少的銀子,萬一選了一家沒銀子的,那豈不是還不上了?”
唉喲唉喲……
廖媽媽聽得直唉喲,這姑娘不但不要臉不要皮,還是個為了銀子能賣爹娘的主!這可真是……
“姑娘覺得景家如何?”
“常寧伯府景家?名滿京華的景家玉郎?”程言瑾低垂下眼皮,掩了眸中的冷洌。隱於桌下的手兒,指甲掐出了幾道清晰的紅痕。
先前的流言,查來查去就景家最可疑,現下又做出這等事兒,還真是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