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話剛落,洛氏笑著開口打圓場,“三伯這些年的確是辛苦了,二嫂管著中饋也很辛苦,我們這一房最是沒用,什麼都幫不上。”
“她辛苦什麼,這府裏就二房人最多,二房一房的花用抵的上咱們所有人了。”張氏撇著嘴酸了一句。
“三弟妹,你說話得憑良心,這些年我迎來送往的支應著門庭,容易嗎?”劉氏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梗著脖子就與張氏分辯上了。若非礙於眾人都在,兩人估計能互揭短的掐個滿臉沒皮。
啪!老太君將手上的茶盞重重拍在了桌案上,沉臉冷喝。
“鬧什麼鬧!”
所有人都嚅嚅著閉了嘴。
老太君喝住了一眾人後,直接找上了二老爺。
“老二,你來說這事兒如何處置?你大哥不在了,這府裏你就是長兄。”
“母親,兒子愚鈍,哪裏知道怎麼處置啊?何況生意上的事兒一向都是三弟在管,我怎好隨便插手。”二老爺一臉為難的一推四五六。
老太君心有些涼,早就知道二房靠不上,卻是沒想到連這麼點兒事他都不肯出力!
“老三,你的意思呢?”
“母親,兒子的意思是生意就是生意,很沒必要牽扯孩子們的婚事。再說了前段時間外麵鬧得滿天飛的放生池事兒,說得那般詳盡,沒準兒就是景家的手筆。隻會耍這些個手段的人家,內裏不定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汙,咱們還是遠著些好。”
嗯!老太君滿意的點頭,這才是人該說的話。隨後老太君又問了五老爺。
“母親,兒子如今是廢人一個,府裏的大事小情都幫不上忙。兒子與洛氏剛商量了,我們願意拿出一半積蓄給三哥做本金,生意有賺便有賠,賠了,那就從頭再來。”
好一個從頭再來,這才是程家人應有的氣節!
“歌姐兒眼瞅著要議親,得置辦嫁妝。修哥兒也十七了,與藍家那兒的婚事,也該提上議程了。你們那點兒微薄積蓄,夠用不夠用且還兩說!有這個心就成了。”
五老爺滿麵羞慚的低了頭,府裏遇上這等大事,他卻是半點兒忙都幫不上。
“都還有沒有話說?”
“母親,長房人口簡單,不若……”江氏話沒說完,便被老太君打斷了。
“程家還沒到要用兒媳婦的私房過活的地步,雖說是生意上沒了進項,咱們程家還有良田千頃,還有收成不錯的莊子,吃用上很不必費心。
今天讓大家都過來,是為了通知你們,從今天起日子先緊著些過,各院的用度各院自備,先過了這個當口再說。天無常晴,人無常勝,生意敗了不怕,隻要咱們齊心,便能從頭再來!困頓時,大家相互幫扶一把,日子便不難過!
散了吧!”
“母親!”劉氏急了,“棋哥兒和墨哥兒還在讀書,每年的拋費都不小。府裏要斷了用度,隻靠著田產度日,那可就真的到頭了。
您也說了生意敗了不怕,隻要有人肯幫扶一把,便能重新再起。如今隻要與景家結親,他們不但幫咱們盤活生意,還願意幫咱們再上新高。伯府不是不入流的人家,那景卓陽也是少有的才俊,那氣度不用說是配咱們府裏的姑娘,就是配皇家女也盡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