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
“現在除了姑娘，還有另外一人也看中了這作坊，所以……”餘大人眸光閃鑠，繼續說道：“所以，下官很為難。”
程言瑾心裏暗罵餘大人奸滑，麵上卻表情不變，說道：“是嗎？大人的為難可否明言？”
“不如姑娘先告訴下官，姑娘要這個作坊何用？”
程言瑾抿著唇角微微一笑，“一句話，大人就請明說吧，這個作坊如何才能是我的？”
餘大人皺著眉頭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子，末了轉回身，說道：“下官也不為難姑娘，就按公示上說得辦。”
王主薄見程言瑾麵露疑惑，主動說道：“公示上說，若買家不止一家，則由所有買家競買，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
這才是關鍵。
程言瑾低垂下眼皮，心中暗罵這些當官的心都是黑的，砸在手裏賣不出去急得滿嘴泡，有人來買了，又各種刁難。
“大人報個價吧。”
“底價一萬兩。”
程言瑾垂著的眼皮倏地抬起，眸中兩道寒芒直射餘大人，瞬時又斂了所有鋒芒，笑著起了身。
“小女還有事，告辭。”屈膝福了福，程言瑾抬腳往外走。
身後餘大人眸光沉沉，一臉的無可奈何，不是他不想賣，而是他不敢賣給她。
王主薄一臉愕然，看了一眼餘大人，拱手道：“大人，我送送姑娘。”
話落，快步向外去追程言瑾。
一出去，發現程言瑾已站在外麵等了。
“王大人。”
王主薄笑道：“不知可有幸請姑娘吃杯粗茶？”
多謝！
程言瑾屈膝行了個謝禮，便隨著王主薄去了旁邊的屋子。
“不知王大人可知原由？”程言瑾抿了一口茶，問道。
呃……王主薄欲言又止。
公示了那麼久，一直無人問津，好容易有人要買了，這餘大人又……
王主薄有些為難，讓他直言餘大人欺負程言瑾是個不懂行的小姑娘抬價，餘大人是他的上官，這話他說不得，可要讓他矯言胡說，他又不願意。
沉吟了半晌，王主薄說道：“個中原因，下官還不清楚，姑娘請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王主薄匆匆走出，剛走到書房邊上，便見餘大人引著一人往外走，隻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沒看到那人正臉，可看那人的衣著氣度和餘大人卑躬屈膝的樣子，也能猜出身份定然不凡。
再對比著在會客廳裏餘大人對待程言瑾的態度，那人的身份怕是猶在將門程家之上。
王主薄靜立在書房外等著，見餘大人走回來，快步迎了上去。
“大人，適才那是……”
餘大人看了一眼王主薄，淡淡道：“不該問的不要問。”
片刻後又道：“哦，你來找我有事？”
“大人，我是想問那許家作坊……”王主薄話沒說完便被餘大人抬手打斷了。
“怎麼又有人要買許家作坊？”餘大人臉上泛起一抹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