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衛風一臉為難的看著程言瑾,水喂了,粥也喂了,這藥能不能也喂一下?心裏是這麼想的,可這話他說不出口。
哼!程言瑾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兒去,心中暗罵,愛喝不喝,不喝就燒著。
卻仍是在衛臨與衛風的眼神祈求下,伸手接過了藥碗。
“張嘴。”
哦,蕭翌應了一聲,像個乖寶寶似的張大了嘴。
程言瑾被他鬧得沒了耐心,直接端著碗往他嘴裏倒。
“瑾娘,苦。”蕭翌咕咚咕咚喝完,皺著鼻子喊苦。
衛臨看著這一幕,眼角有些僵。
他家爺今年幾歲?
“鬆手。”程言瑾唬著臉,“別逼我動手。”
要不是看在他傷得隻剩半條命,還燒成了個熱火爐,她才懶得理他,偏得寸進尺的讓她直咬牙。
“瑾娘。”蕭翌見程言瑾眉頭皺起,快速說道:“你應我一聲,我就鬆手。”
程言瑾真想一針紮過去,直接紮痛穴上。
“嗯,鬆手吧。”
蕭翌咧開了嘴,手剛鬆開,程言瑾便抽身後退,一句話不說的轉身就走。
“瑾娘,我熱還沒退。”
沒退,就熱著。
程言瑾頭都不回的出了門。
蕭翌睨一眼衛臨,“傻站著做什麼,快去。”
衛臨一怔,沒明白他家爺這是讓他去攔著不讓程姑娘走,還是護送她入城回府?
程言瑾回到東廂,一臉氣惱的直捶床。
要不是前世欠了他,她才懶得管他死活,渾蛋,渾蛋,渾蛋……
綠荷端著飯進屋,不解的看著程言瑾,“姑娘這是怎麼了?”
“收拾一下,即刻進城。”
“不用飯了?”綠荷看一眼她端回來的粥。
程言瑾沒說話,直接用往外走的堅定步伐告訴了綠荷答案。
程言瑾左思右想,還是去正屋跟蕭翌道了個別,再生氣,最基本的禮節不能丟。
“瑾娘,你不能走。”程言瑾有了防備,蕭翌拽不到她衣襟,垮了臉。
“你走了,我再毒發怎麼辦?”
程言瑾低垂著眼皮,屈膝福了福,轉身就往外走。這麼一個無賴,她理不起。
“程姑娘,請留步。”衛風在蕭翌授意下,一個錯身把路攔了。
程言瑾冷著臉轉回身,“蕭六爺……”
喂水,喂飯,喂藥,已經是出格了,還攔著不讓走,他這是想害死她嗎?
衛風在程言瑾冷著臉轉身時,急急說道:“程姑娘,景家知道你近日回京,派暗衛守了你回府的路,我們爺隻是擔心……”
“我已給府裏送信,姑娘還是等府裏出城來接妥當些。”衛臨也在旁說著。
程言瑾看看蕭翌,再看看攔著她的衛風,勸說她的衛臨,抿緊了雙唇。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不讓她走罷了。
不過她也知道,衛風所說不會是假,從青州回京這一路,已不止一次出狀況,每次都是堪堪避過。
程言瑾雖然沒堅持立刻就走,也沒留在屋裏,而是坐在院子裏等。一邊等,一邊梳攏著她這趟青州之行。
青州一行讓她明白了兩個道理。
做生意很難,三叔父這些年真的不容易。
官場上沒有人幫襯,真的是步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