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來,我們就隻能等下輩子再見了……”
程言瑾話未說完,蕭翌就俯下身來,大手托著她的後腦,雙唇壓向了她一張一合的紅唇……
在她的唇上允了兩下後,蕭翌轉身就往外走,不敢直視程言瑾,怕看到她眼中的嫌棄,怕聽到她嫌棄的喝罵。
已經出了屋門,他又赫然停下,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她沒有伸手推他。
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惱他,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不那麼嫌棄他了?蕭翌心裏就像被螞蟻爬過一般,癢得厲害。
他轉身,走回了屋子,見程言瑾靜靜的捧了茶坐在桌前,也無聲的在桌邊坐了下來。
“瑾娘,這邊的戰事掃尾時,我就得走了。”
是了,他是偷偷跑了來,自然得盡快回去,萬一出點兒紕漏,那後果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程言瑾的臉上掛上了濃濃的擔憂。
“不用擔心,跟來的都是信得過的,而且隱藏了身份,也巧用了名目,經得起推敲。那邊有衛臨,不會露了。”
蕭翌一眼就看出了程言瑾的擔心,私自帶兵出境,這罪過就是他也抗不住。所以臨來前,他便巧立了名目,且送了密奏回京,不怕日後事發被人提告。
“遼東軍中出現了一種病症,發病急,高熱畏寒,渾身酸軟乏力,且極具傳染力。軍醫起先隻當成普通的風寒治療,結果越治病患越多。便有人說數年前也曾有過一次,病症看著似風寒,最後確定是朵顏人的一種毒。”
程言瑾眸光亮了。
既是中了朵顏的毒,那他來此尋求解藥最是應當不過。這名目立得好!
蕭翌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也不隻是為立名目,而是真有病患。”
誒?程言瑾一怔,隨即抬手搭上了他的脈息。
“我有認真保護自己!”
瞧,我多聽你話!這求生欲……
程言瑾從左手換到右手,最後一臉鄭重的凝了蕭翌,“你體內的毒現在多久發作一次?”
呃……
好像有幾個月沒徹底發作了,程言瑾不問,蕭翌都要忘記了,每次稍有不舒服時,他便服用了緣大師的藥壓製。
“壓製的狠了,毒素全都積留在了體內。”程言瑾說,“現在一個月用幾次藥?”
三次!
再這麼繼續下去,一旦發作,就危急了。
幾乎是想也沒想,程言瑾摁著蕭翌躺了下來。
“別動,我給你用銀針拔毒,否則不出兩月,你現在的藥就又要壓不住了。”
門再次被敲響,衛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爺,程二公子到了。”
呃,一個傷重的人正給他醫病,這點兒踩到可真是妙不可言!蕭翌撇了撇嘴。
“讓人給二哥準備飯菜,請他稍事歇息,我洗漱一下就來。”程言瑾說,“你進屋來。”
衛風一怔,仍是依言入內,一眼瞧見蕭翌躺著,立時閃身到了近前。
“爺,可是毒發了?”
“差不多。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要認真聽,認真記。”程言瑾看一眼木然的衛風,“你家爺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衛風脊背一挺,麵目凜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