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說在前頭,這次的行動報告你來寫。”丹妮拉不依不饒,從疫隊重新整合,到清掃完整個戰場,她已經數落了尤非利爾足足兩個小時。
“好好好好好……”勇者百般無奈,“怪我。”
“不怪你怪誰?”埃芙格蘭幽幽地說,她憋了一肚子氣,正好沒處撒,“早知道你的辦法就是直接炮轟,還不如交給我。”
女孩翹起手指,跳起來戳尤非利爾的腦袋。
三人在地道崩潰後形成的坑洞底打打鬧鬧,絲毫不慌會引起二次塌陷。
埃芙格蘭和尤非利爾都是被丹妮拉抓過來當苦力的,雖然加上他們兩個,進度也沒有快多少,大部分時間裏動的都是嘴皮子,手上工程一拖再拖。
原本屬於喀什村的平地已化為烏有,連帶著其後半處山巒,齊齊化作殘壁斷崖,凹陷的地表蓄入海水,形成一處鹹水湖泊。
“這不一樣!”尤非利爾正色道,“我的攻擊是從能量層麵將暮門生物徹底分解,具有非常高端理論依據和細致的實踐操作,才不是簡單的炮轟。”
女性們敷衍地嗯嗯哦哦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勇者不甘示弱,還想繼續反駁,卻被斯皮特糊了一臉。
牛皮書語氣平平:“閉嘴吧你。”
和女人吵架是不明智的,她們永遠不會和你講道理,通常你隻需要微笑,並且承包接下來一天的賬單就可以了。
埃芙格蘭幫丹妮拉采集樣本,地下通道基本被尤非利爾的攻擊毀了個徹底,好在仍能找到些許殘餘,搬開巨石,清掃塵土,新鮮的屍首與腐爛的枯骨堆疊,外表分布數道不淺的傷痕,這就是尤非利爾被俘虜時聽到的慘叫的來源。
“我爸爸和多少人說過暮門的事情?”趁著幾人獨處,埃芙格蘭輕聲問。
丹妮拉不加掩飾:“一個人,前任瑪姬。”
醫師挽起袖子,準備對那些沉默的死者動手:“我隻是偶爾聽到一些,他也沒說多少,好像和你的母親有關。”
有學徒在坑洞頂端彙報,隊伍集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埃芙格蘭操縱沙土,形成階梯。
“你今後打算怎麼辦?繼續去找你那死鬼老爹?”丹妮拉詢問。
“肯定要找,”埃芙格蘭悶悶不樂,“不然我能怎麼辦?記得幫我向瑪姬問好,跟她說我沒事。”
“你的身份證明已經不能用了,現在在記錄裏你是失蹤狀態,半年後自動消除記錄,那群人比蝗蟲還快,瑪姬都沒來得及處理,所有的東西都充了公。”尤非利爾插嘴。
埃芙格蘭的表情快要裂開了:“我爹就給我留了一屋子酒他們也要搶?”
“前任勇者留下來的酒,說不定喝了就能成仙呢?”丹妮拉開玩笑似的說,“疫隊接下來直接回皇都,你往哪裏走?”
“我去北邊,不順路,你們帶我去最近的鎮子就可以了。”
埃芙格蘭撓撓頭:“對了,尤非利爾,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
“借我錢。”
一窮二白的女孩坦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