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雨來襲
雅閣裏眾人落座後,紫衣等人隨便點了些可口的飯菜,讓人上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吩咐小二拿了幹淨的托盤來,隨後打開包袱中的荷花荷葉,用碧螺春茶輕輕洗了兩遍,確認肯定幹淨後,輕輕端到了我麵前.當我蘭指輕輕撚起一瓣荷花放在嘴裏時,小二的眼珠都差點掉了下來,媽呀,怪不得這樣傾國傾城呢,原來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呀.小二連滾帶爬的下去準備飯菜了.我慢悠悠的吃著荷花,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紅衣看著我忍不住抿嘴笑了出聲,“我們教主初到江湖,就把一路上的人都迷的暈頭轉向的.你沒看剛才的小二都傻呆呆的不知幹什麼好了麼!這以後啊,還不知道要把天下的英雄都迷的神魂顛倒!”“是啊,我看啊,我們迷仙教也不用找什麼聖經了,隻要我們教主一笑,天下的男人就立刻要為我們教主舍生往死了.!”雲衣也打趣道.我臉一紅,這些個下屬啊,輪年紀都可以當我娘了,輪武功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又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對我這個年幼的小教主也不懼怕,竟然拿教主調侃.
紫衣眼睛瞪了瞪忍不住笑著的二使,“你二人當罰,怎可對教主這般無禮!”二人聞言,也都不敢做聲,低眉收斂.“沒事!輪輩份,你們都是蓮薰的姑姑,又對蓮薰恩重如山,我不會介意的.”我忙打圓場道.正說著,小二推門而入,幾盤冷菜,你碟葷菜擺了上來.退下時,眼睛偷瞄我,一個沒注意,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紅衣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眾人也都忍不住大笑,這小二還真可愛!
“紫衣,這裏離車烏國都有多遠?”我無聊的看著正狼吞虎咽的眾人.“嗯,”紫衣吞了一口米飯,騎馬大概要三四天的路程吧.”塞了一口菜,看向我道“不過教主不必著急.我等陪教主慢慢去,也不用著急.反正即使有人得了聖經,沒有教主你,他們拿了也參悟不透.”
我感謝的點點頭,這些使者中,就屬紫衣最懂我了,她知道我不會騎馬,也經不起周車勞頓的折騰.
“去去去,讓你們老板出來!”大聲吵嚷,就聽見樓下呯乓的象是碗碟砸碎的聲音.十二使皆習慣性的一把抓緊寶劍.紅衣離門最近,輕輕起了身將門打開一條小縫,看了幾秒後把門關上,回身坐下.“沒事,是幾個無賴在搗亂,我們吃.”紅衣最是懶得管閑事,隨煙芙蓉一起逃亡了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長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隱忍之術練到上層.十二使皆然,縱然我有好奇之心,但礙著這小教主的身份,也不敢亂跑亂跳.“大爺,大爺,手下留情啊大爺!諸位好漢,老朽求你們了!隻要你們放過小女,老朽願意砸鍋賣鐵孝順好漢爺爺!”我慢慢嚼著荷葉,細細聽著樓下的哭喊.
“不行!老子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來成親的!快點讓你女兒出來跟我走,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大爺,大爺呀!你不能啊,小女確實已經許配過人家啦!”“什麼?你個老東西,我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吧?給我打!”樓下一片狼籍,十二使依然不動,我卻坐不住了.輕輕打開門縫瞧著.“啊,不要,爹,不要,你們不要打我爹!”一個年紀約十七八歲的美貌女子從人群中跑了過來,伏在了蜷縮在地上的一個老漢身上.
“那是酒樓的老板.”紫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旁.我疑惑的看了看她,心想這酒樓的老板怎麼也這麼容易被人打.“停!”一個滿臉胡子茬,額頭青筋爆起的醜男揚了揚手.四五個打手聞聲停下,退後了幾步.那個年輕的女子和老漢被圍在了當中.“哈哈哈,我的美人,你終於舍得出來啦?”男子滿臉恐怖的笑著,手上一個海底撈月,就把地上的女子攬在懷中,一張臭嘴湊上去就親.“啊!”突然男子手一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鮮血順著指縫留了下來.“媽的,你看咬我!看我今天怎麼給你開苞!”說著凶神惡煞似的伸出魔掌,將那女子往桌上一按,那桌上的碗碟早就被這些人砸的稀爛.那女子被醜男按在桌上,身下已被破碎碗茬匝的出血.
“住手!”那醜男正要撕去女子胸前的衣服,我推門高喊了一聲,人也跟著站在了樓梯上.那醜男本欲罵過來,卻在看到蓮薰時,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樓梯上的人,想他也見過美女無數,象這麼勾魂攝魄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過.手上按著那女子的力道也小了,桌上的女子趁機逃開了他的手掌,慌忙跑過去扶起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老漢.
樓下眾人,街上看熱鬧的人,一下子都呆掉了,丟了魂似的看著蓮薰.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醜男也不管那年輕女子和老漢了,揚著脖子衝蓮薰道“他奶奶的,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對著我直叫呢,原來老天爺賜了這麼個大美人在這等我呢!”“哈哈哈..”一幫流氓無賴跟著起哄.“找死!敢對我迷仙教主出言不遜,看我取你狗命”紫衣早就怒不可遏,揮劍向那人刺去.那醜男早就瞥見蓮薰身旁的紫衣等十二使了,卻絲毫不膽怯.雙手舞動雙刃彎刀迎了上去.樓下眾人識相的往後一退,留出足夠寬敞的空間給兩人打鬥.我在樓上看著,雖然看不懂他們的武功套路,不過有一點是看出來了,就是紫衣不是那醜男的對手!看紫衣節節敗退,紅衣蝶衣紛紛下去撕鬥.幾人你來我往,打的上下翻飛,仍分不出高低勝負.我心中暗暗吃驚,這十二使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經是上層的了,就連車烏國的鷹幫高手,也未必能經得住三使聯手這麼拚命的纏鬥,現在看這醜男一人鬥三人竟然好不顯露敗相,看來這江湖上高手真是數不盛數啊.想著想著,我突然覺得自己與十二使出來找聖經是個超級差的選擇,這不明白著麼,江湖上高手那麼多,就即使我們有本事找回聖經,也保護不了啊.想到這,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哈哈哈!美人,你是等我等的不耐煩了麼?!好,我現在就打發了這些蠢奴才,好陪美人一度良宵啊!哈哈哈!”我又羞又惱,沒想到這個醜男的武功這麼好,我輕輕一歎,他與三人爭鬥中竟然也能聽了去.看來此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醜男見我臉色緋紅,抿嘴一樂,手上卻加大了力道,速度比閃電還快,紅衣一個招架不穩,砰的一聲被醜男踢飛出去,撞到了酒店的牆上,我感覺腳下的樓梯都顫了顫.“撲”,紅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紫衣和蝶衣一見,稍一遲疑,被醜男打飛出去兩三丈遠,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滴血,趴不起來.“啊?!”我驚詫間,又有五使飛身出去,擋住了正欲上樓的醜男.我心砰砰的跳,從沒有過的害怕,樓下即使五使同時戰醜男,也不能贏他.這個男人倒底是不是人啊,怎麼這麼厲害!眾人打鬥了十幾個回合後,五使已經漸漸不敵,她們的功夫都比不上紫衣和紅衣,即使五個人也不會占到什麼便宜.
我看的是膽戰心驚,這些人都是為我拚命的.哎呀,我心裏那個悔呀,怎麼就不能不惹事呢?可是誰也不想啊,要不是那個臭男人當眾要對一女子下手,我如何能按捺不住?
看著已露敗勢的五使,我長舒了一口氣,下了個艱難的決定.“住手!都住手!”醜男聽了後,飛身跳出了兩丈外.五使也趁勢收住了手中的劍,大口喘著氣.紫衣和蝶衣勉強站起扶起了受傷嚴重的紅衣.醜男抬頭,眼珠上下滴溜溜的打量著我,嘴上掛著一絲戲虐,“怎麼,美人是想自己送給我了?”我知道這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眼下是保住十二使的性命要緊.
“你放了他們,其他什麼條件都可以談!”我強裝做鎮定的對著醜男大聲道.“哈哈哈….!”一陣放肆的大笑,“放了她們?你拿什麼來交換?”我看著樓下囂張的人,心底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冷笑道“按你武功了得,原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原來竟做些宵小之徒所不恥的事情!”那醜男眼神淩厲,我知道他已經被我成功的激起了鬥誌,也不害怕,繼續道“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我就和你賭上一賭.你若能贏了我,你放了她們,我任憑你處置,為奴為妾悉聽尊便.但你若是輸了,你就要乖乖的聽我差遣,從此不得違逆!”“教主,不要啊!”紫衣未等我話音落下,在樓下急切喊道.我身邊的四使也都紛紛說不可.我手輕輕一揮,“你等不必多言.本教主心意已決.與我下賭的不是普通人,你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他一個,若我真的輸給了他,能做這樣英雄的妻妾,也是我的福份!”
“哈哈,好!不愧是迷仙教的教主!真看不出,你這小丫頭弱不禁風,竟然能說出如此有膽識的話來,本座今日就和你堵上一把!倘若你輸了,你就要心甘情願的嫁給本座,倘若本座輸了,本座任憑差遣.不過,本座是不會輸的!”我輕輕一笑,“多謝這位英雄抬愛!不過,口說無憑,你我當立約為證!”“好!”那男子伸手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玉佩,拿在手中掂了掂道“本座就以此玉為憑,如果姑娘贏了,盡管將此玉拿去.以後本座及本座所有下屬見到此玉,都當聽從姑娘號令!”
我也來不及細想他那是個什麼破玉,還有他那些下屬如何能認識這個玉,本來也沒想過要差遣他,隻想能保住性命遠離是非之地.“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英雄小瞧了.想想,我身上也沒什麼飾物,伸手將右手食指的花戒退了下來,對著樓下的人揚了揚手道,“我以此戒為證,如果我輸了,我將心甘情願隨你去,浪跡天涯也好,為非作歹也罷,我都陪你不離不棄!”說完不離不棄後,我突然覺得自己說的太肉麻了,這不是當眾的海誓山盟麼?不由得,我臉上一紅,偷偷瞄了一眼醜男,正被他看了個仔細,他嘴角一彎,深深的弧度揚起.
我冷冷的回了他一眼,高聲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開始吧.1”那醜男也不答話,抱正彎刀,一臉好笑的說“好啊,請姑娘出招吧!”“出招,出什麼招?”我奸計得懲的笑了起來,“我是說過要和你賭的,不過我可沒說要賭什麼啊?”“你?!”醜男臉上暴怒,隨即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快樂,一點也不象因為被我耍了而惱怒.“好,算你厲害!那麼請問姑娘要賭什麼?”“打架我是不會,小女子自幼學音律,不如我們賭音律吧.我彈奏一曲,如果閣下能聽出什麼曲子,小女子便算輸了,你看如何?”“哦?你有把握彈的曲子我沒有聽過?”冷笑一聲,醜男補充道“我就依姑娘.不過本座也有個條件,就是姑娘所彈曲子,一定要是絕代佳品,能讓在場眾人折服.若你彈曲子粗俗不堪,即使本座沒有聽出來,你也不能算贏!”
真夠毒的,我心裏暗罵道:好,看誰笑到最後!
我吩咐雲衣向那酒樓老板的女兒借了古琴,讓人擺在了樓梯口,輕輕調了調琴音,準備開始這一賭局.紫衣等人也都上了樓,分立在樓梯兩側,我明白他們的想法,如果我輸了,她們是寧死也要保我周全的.那醜男的隨從也早給他搬了一把椅子,饒有興致的坐在樓下觀望.我毫無韻律的輕輕撥弄著琴弦,心裏盤算什麼曲子是這混蛋沒聽過的,而且彈出來又能搏個滿堂彩呢?心中暗暗思忖,一段悠揚的旋律記上心來.那醜男本來坐在椅子上看好戲似的欣賞我的緊張忐忑,忽然聞得琴聲不在枯燥無聊,音調一轉,行雲流水般傾瀉而來.
<貴妃>(晏菲)
回眸一笑百媚俏羞的百花紛紛掉羽衣霓裳翩翩搖醉酒歡歌更妖嬈
都說宮廷樂逍遙誰知你的煩惱有多少別說前生注定了別道今生總難料
卻讓你掉進上天的圈套你隻無心一笑萬裏江山萬裏倒頃盡一生繁華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