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岑府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起疑
岑四娘自然是不會否認,一麵狼狽的打著噴嚏、一麵賊喊做賊的反過來指責顧箏栽贓嫁禍:“七妹妹,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栽贓嫁禍我,未免有些太過可笑了吧?”
周淳也不給顧箏機會繼續洗清清白,岑四娘話音才落、他就接著補了句話,語氣還是如先前那般溫柔得滲人:“七妹妹,這荷包的的確確是你親手做了送我的,你就別再一錯再錯的錯下去了,更別把四妹妹也一並拖下水來,她是無辜的!這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的事,你萬萬不可拿旁人來當擋箭牌!”
羅夫人這回倒是十分機靈,一見兩個小輩齊齊死咬著顧箏不放,立刻把誣陷顧箏的證據奉到太夫人麵前:“娘您瞧瞧這荷包是不是七丫頭親手做的?”
羅夫人硬是把荷包送到太夫人麵前,太夫人就是不想看都不行,隻能伸手接過荷包細看———顧箏這些年來可沒少替太夫人做鞋襪、荷包、錦囊並帕子等物,太夫人對顧箏的手藝自是十分清楚,一眼便認出那個荷包的確是出自顧箏之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顧箏見了不慌不忙的將手攤開伸到太夫人麵前,笑著說道:“祖母,能不能把荷包給我看看?”
太夫人麵色凝重的將荷包交到顧箏手中,顧箏當著所有人的動作利索的將那荷包翻了個底朝天,讓荷包內裏那一麵呈現在眾人麵前,隨後指著底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聲音清脆、一字一句的揭開謎底:“因這荷包當初是四姐姐求著我做的,我心想既是特意做了送與她的,那便應該替她做個記號才是,縫製時便特意在荷包內裏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繡上了四姐姐的閨名……”
顧箏說著將繡了閨名的地方指給太夫人看:“祖母您看,這兒是不是繡了一個‘婷’字?”
原來早在岑四娘找顧箏做荷包的時候,顧箏就已經覺察到她不安好心,並悄悄的留了這麼一手來對付岑四娘———岑四娘若是不拿荷包做文章,荷包裏暗藏的玄機顧箏也不會點破。
太夫人這才有了如釋重負的神色,先不滿的嗔了一直將她蒙在鼓裏的顧箏一眼,隨後才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宣布道:“沒錯,這上頭的確是繡了四丫頭的閨名!”
太夫人出言證明顧箏所言屬實後,顧箏方才“體貼細心”的將荷包送到羅夫人麵前,“好心”的解釋道:“母親,倘若這荷包真是我送給周表哥的定情信物,那我怎會在荷包上繡四姐姐的閨名?我應該繡個‘箏’字,或者是幹脆好事成雙、把‘箏’和‘淳’都繡上去才是!”
岑四娘一見顧箏竟事先留了這麼一手,不由臉色大變、慌慌張張的狡辯道:“你含血噴人!你一定是故意在自己的荷包上繡了我的閨名,想要借此來栽贓誣陷我!”
顧箏一臉憐憫的看著蠢得無藥可救的岑四娘,說話的語調刻意控製在不急不緩:“四姐姐你又說胡話了,無端端的我為何要栽贓陷害你?我栽贓陷害你能獲得什麼好處?再說了,倘若我和周表哥真的有私情,那我又豈能容忍他用繡了別的女子的閨名的荷包?我可是個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
打鐵趁熱,顧箏拿出最有力的證據後立刻步步相逼,緊緊的掌控住主動權、反過來逼問岑四娘:“四姐姐,如今的情形是周表哥手裏有你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而你們又被人發現在湖心亭碰麵、還落了幾件衣裳,緊接著你們又一起掉進湖裏!”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幾位長輩都是有眼、有耳的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想諸位長輩心裏已經都有了答案,”顧箏說著似笑非笑的掃了羅夫人等始作俑者一眼,目光落在周淳身上後故意裝出一臉委屈、反過來責怪周淳:“周表哥,我知道你想護著四姐姐,你想保護心上人不受傷害的心意我也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為了保護你的心上人而讓我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啊!你這麼做不是把諸位長輩都當成不明事理之人嗎?”
顧箏這通話說得周淳頓時啞口無言,也把岑老爺氣得臉色慘白,竟當場一個箭步衝到岑四娘麵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說!黑燈瞎火的你摸到湖心亭來做什麼?”
岑老爺那一巴掌讓岑四娘“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麵撲到羅夫人懷裏尋求安慰,一麵把懷裏那張皺巴巴、濕漉漉的字條掏了出來,委委屈屈的說道:“我沒事才不會跑到湖心亭來,是因為小王爺我才來的!是小王爺讓個小丫鬟給我帶了張字條,約我到湖心亭來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