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進去了,西門雙漲紅了臉,指著鳳槿夕的手指都已開始發抖。
很顯然,若繼續揪著鳳槿夕不放,他就真成了她們口中的嘴啃泥,可要是不承認此事,那便隻能應下這聲誤會了。
他西門雙何曾吃過這等悶虧?
但一想到嘴啃泥三個字,便有如鋼釘錐心,那叫一個疼啊!
咬了咬牙:“看來,確是小爺眼花認錯人了。”
“即是將軍認錯了人,那我也就可以呆在這兒了吧!”
“你想呆就呆吧!反正,剩菜剩飯那麼多,就當是喂了狗了。”
聽到這話,鳳槿夕眸光驟然一冷,正隱隱要發怒,身後,一個聲音突然不期而至。
“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呢?”
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近乎平易近人的熱情,走了沒多久的明玄玨突然出現在幾人麵前。
那看似和煦如春,卻和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搭的笑容,如一場冰雨突至,瞬時便將鳳槿夕心頭的熊熊烈火,片片燒熄。
她看了他一眼,抱拳:“公子。”
“皇上。”
同時抱拳的,還有漠北一戰成名的寒孤雪,不過,這一聲叫的很低,除了他們離得近的幾人聽得清楚,外人是聽不到他在叫什麼的。
隻不過……
那時,寒孤雪深眸熠熠,目光亦是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同時叫出‘公子’這兩個字的鳳槿夕向上。
她怎麼會認識皇上?為何還稱他公子?
不過,做為林相的女兒,還有一個入宮的大姐,她認識當今皇上也不奇怪,隻是,她現在身著男裝,還叫著當今皇上公子。想到這裏,寒孤雪眸光又是一動,猛地,一個大膽的想法便猛躥入腦子。
她……
該不會是和皇上一起來的吧?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還有剛剛還氣焰囂張的西門雙,他雖是個愛胡鬧的性子,在明玄玨的麵前也不敢含糊,立刻問說:“明公子,這位該不會是您帶來的吧?”
知道他指的是鳳槿夕,明玄玨笑笑:“是啊!她是我的新侍衛。”
聞聲,寒孤雪一雙銳眸冷冷,忍不住又落回鳳槿夕身上,就在這時,明玄玨笑著拍了拍寒孤雪的肩:“倒是你,不是說好了在外麵不許叫我皇上的麼?怎麼總是改不掉?”
微牽起嘴角,寒孤雪露出難得一見的溫和笑意,緩緩道:“定遠侯府也不算不得真正的外麵。”
似是對寒孤雪的這個說法頗為不認,明玄玨咂了下嘴,一臉無奈道:“你啊!總這般拘謹,也不知將來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你。”
一聽這話,原本被晾在一邊西門雙忍不住插了一嘴:“這便不勞明公子操心了,想那林三小姐千裏尋夫的故事,在京都也算是一段佳話了,林儷陽能做出如此大義之舉,想來也是愛極了我們寒元帥呢!”
調侃的言語,出自西門雙之口,明顯就帶著嘲弄之意。
雖說是玩笑話,但那時寒孤雪竟也沉沉一黑臉,原本低垂的目光,竟也不自覺地瞥向了鳳槿夕。
他本是擔心她聽到這話不舒服,沒想到鳳槿夕全程冷漠臉,就仿佛西門雙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
見狀,他方鬆了一口氣,不會看臉色的西門又這時卻又打趣著他笑了起來。
不過,他這一笑,倒是已將對鳳槿夕的不喜,全部拋諸於腦後了。
這時,明玄玨也開口了,同樣是打趣地說:“據說西門少將軍也定親了,還是從本公子那個傻弟弟手裏撬走的。”
“……”
西門雙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因為他最近真的訂了親,而且訂的還是林家的二小姐,至於皇上嘴裏的傻弟弟,正是當今程王。
但是,這門親事他原本也是不願意的,因為林二小姐原本確實是要做程王妃的人。隻是後來,是程王說他隻喜歡男人,所以林家才主動退了程王的親事,改將女人說給了西門雙。
無論如何,這都跟撿破鞋是一個道理吧?
西門雙自視才高,又豈會看得上這門親事,但他爹定遠侯一心拉攏林相,自也不會給他反對的理由。
但,娶一個別人不要的女人是一回事,被皇上說,從他弟弟手裏撬走女人可是另外一回事。
西門雙慌著一張臉,擺著手拚命解釋,這回,連明公子也不叫了,直接叫皇上:“皇上冤枉啊!末將可沒有膽量去撬程王的牆角啊!是王爺他另有所愛……”
聞聲,明玄玨還是淡淡的笑,還擺手說:“無妨,我也沒有怪責你的意思,隻是覺得這樣一來,不多時,寒卿便要改口稱西門卿一聲姐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