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閉門思過,原來也不過如此。
在相府被關了整整三日之後,鳳槿夕終於又認清了一個現實。林儷陽雖是林相的女兒,但卻是庶出的小姐,所以在府裏的地位,大約也不過是比丫環好一點點罷了。
而且,比這更糟的是,林儷陽的母親九夫人,因為一年前她離家出走急得生了重病,到現在還未好。
雖說自己並非林儷陽,但即然用了人家的臉,又頂了人家的身份,人家的母親,自然也該是她的責任。
隻是如今自己行動受製於人,就算想要替林儷陽孝順一下九夫人,幾乎也做不到。
就在她犯愁之時,碧萸卻出手了。
那時,鳳槿夕才知道碧萸之所以年紀輕輕就能在王府裏當差,除了人夠機靈之外,是因為她還懂得醫術。所以,見九夫人病的厲害,碧萸便主動要求幫九夫人看看,沒想到,隻服了三副碧萸開的藥,九夫人的病,竟好轉了許多。
鳳槿夕本以為九夫人的病以為病入膏荒,豈料,隻是自己隨意帶回來的碧萸也能輕易將她醫好,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不是九夫人的命硬,而是林惴之的心狠,如此大的相府,居然容不下一個女人。
她若是還不回來,想來九夫人不病死也會被人害死。
隻是,她雖仁孝,碧萸卻有點不高興,還抱怨說:“小姐,早說了讓你不要回來了,你偏不聽,這種大戶之家,隻有嫡女出身的才會被人好好對待,九夫人那般不受寵,你回來除了受氣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碧萸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但她若不知這一切,倒也罷了,可明明知情,卻置之不理,不是她鳳槿夕的為人之道了。
“這些嘔氣的話就別說了,我叫你來,是有一件大事要你去辦。”
見鳳槿夕神情嚴肅,碧萸也緊張的瞪大了眼,小心翼翼地問:“小姐你盡管吩咐好了,不過,是什麼大事啊?”
“拿著這些,幫我到相府外置一間宅子還有五百良田。”
畢竟是王府裏出來的丫頭,鳳槿夕隻是隨意一提,碧萸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一想到林相那張食古不化的臉,她心裏不禁又開始打鼓:“小姐是想搬出相府麼?可是,您可是未嫁之身,這……這能行嗎?”
“行不行,試試便知。”
“其實我覺著,再等等也可以,隻要世子爺那邊動作快,你和九夫人很快就能搬進王府了。”
說到這裏,碧萸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臉色又變了變:“不過,小姐你不告而別,還欺騙了世子爺的感情,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我什麼時候欺騙他的感情了?”抽搐著嘴角,鳳槿夕瞬間被碧萸的話雷的外焦裏嫩。
碧萸的眼光,不經意的掃過鳳槿夕尚算豐滿的胸部,無限感慨道:“你是女的,而且,還是世子未過門的妻子,結果卻和別家的公子爺在一起,還扮個侍衛到王府住。”
不屑般開口,鳳槿夕神情淡然:“他又不知道。”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不怕死的繼續,碧萸很快換得鳳槿夕一記白眼,這丫頭嘴是越來越不饒人了啊,看來,她這主子似乎當得太溫柔了一點,已然嚇不到人了。
“那就等他知道了再說。”
鳳槿夕仍是清冷,要說這門親事,該秋後算帳的人好像是她吧!
有哪個女人在被人嫌棄三次後,還有心情繼續去嫁人?
雖說他是世子爺,還長了一副好看的臉,可人有臉,樹有皮,沒臉沒皮的事兒,她相信林儷陽也不會幹。
這麼想著,她又催起了碧萸:“你有跟我頂嘴的時間,不如趕緊出去幫我辦事兒。”
“不過小姐,你哪來這麼多銀子的啊?”
當然是以前的家當,不過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告訴碧萸,她便隻道:“我怎麼說也是相府的三小姐,這點銀子又不多。”
碧萸是個精明的,這種說詞可完全哄不著她:“若我沒跟你回來看著你和九夫人的處境的話,還真會信了你,可是,就我看到的,每月的月錢都不多,怎麼攢出這麼多銀子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去,快去快去!”
“小姐……”
被催促著離開,碧萸似是十分不某,可鳳槿夕卻一直對她揮手。碧萸無法,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
她一走,鳳槿夕便直接走向了房間裏的衣櫃,從裏翻出了一套男裝,剛打算換上,突然,她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自己……
猛一回頭,可惜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便被反製著扣在了屏風後。
“誰?”
看不到對方的臉,那感覺就更令人覺得恐懼,她想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可發抖的聲音,卻泄露了她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