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和世子爺單獨聊聊,您先休息一下,我們很快就說完。”
言罷,鳳槿夕也不管九夫人同意不同意,便強拉著寒孤雪的手,連拖帶拽的朝後院走去。
看著鳳槿夕的動作,九夫人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急忙大聲阻攔道:“儷陽,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快回來,你快回來啊!”
並不轉身,鳳槿夕固執的向前。
一邊走,一邊還扭過頭來安撫九夫人:“娘,您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回來,馬上。”
九夫人反而是越發不安了,可無力挽回的她,隻能雙手合十,虔誠祈禱:“老天爺,妾身願折福折壽,請您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兒’。”
被她柔軟的小手拉著,寒孤雪似乎很是受用。
她的手,遠比他想象中要細嫩許多,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在定遠侯府使出了那樣豔驚全座的飛刀絕技。
心隨意動,他忽而翻轉手心,反手將她緊緊握住。
鳳槿夕一怔,如遭電擊,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瞬時便要掙脫他的鉗製,可他的手勁那樣大,任她如何使勁,也始終無法如願抽回自己的手掌。
發了狠,她突而抓住他的手,送至唇邊狠狠咬了一口。
當血腥之味於口中蔓延,鳳槿夕方才驚覺,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默默的承受著那樣的痛楚。
忽而便開始遲疑,鳳槿夕緩緩鬆開唇齒,瞅著他的眼,冷冷發問:“為何不反抗?”
“不疼!”
平靜如水的二個字,一如他眼底無波的表瀾。
看著他手上月牙形的痕跡,寒孤雪的心頭暖意流淌,他與她之間,終有了屬於二人的定情之印……
冷漠的別開眼,她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深情:“為何要這樣?你明明知道……我……”
餘下的話已說不完整,但寒孤雪聽得懂,酷冷的男人挑眉,以比之更為不屑的口吻道:“我不在乎!”
“為何不在乎?你是男人嗎?”
她的反應,永遠出乎他的意料,雖明白她絕不會那般順從地答應這一切,但這般口吻,依然讓寒孤雪覺得無法理解。
同樣冷聲,他的態度也無與倫比的強硬:“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試試?”
“昨晚發生了什麼,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
她毫不避及的提到了昨晚之事,對於寒孤雪來說,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但,比起這種虐心的悶痛,他更在意的,隻是她的心意。
“我想隻確定一點,難道你還是執意要退親麼?”
“除了這樣,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已經做出選擇了麼?
寒孤雪冰冷的眸子幽幽一沉:“我問的隻是你的心意,還是說,無論有沒有昨夜,你想嫁的人都是皇上?”
“我想嫁他?嗬……”
是啊!她是想嫁他,而且嫁都嫁過一次了……
隻是,一次任性的選擇,讓她付出了此生都無法再挽回的結局,現在她若不傻,就不可能再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是,鳳槿夕當然是不願再嫁他一次的,但林儷陽的立場,何曾還有選擇?
想到這裏,她心口一刺,咬著牙磨出一句:“全天下恐怕沒有女人不想嫁他吧!”
這話,聽得他心神一顫,便是連說出來的話都帶了顫音:“所以,你也想?”
“不想。”
她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她到底還是儷陽長公主而不是林儷陽,所以明知在寒孤雪的麵前露出底牌有多危險,她還是說了實話。
甚至還紅著眼睛反問他:“若我這麼說,你會怎麼做?”
“我娶你。”
心,猛地一震……
鳳槿夕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的眉眼在那一刻於她眼前幻化,變得幾乎辯不清。
紅唇,翕合著上下不止:“寒孤雪,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未再稱他世子爺,她不顧身份地喚他名字,可殊不知,正是那一聲寒孤雪,瞬間已激亮了他的眸。
她迎上他的眼,不閃,不避:“你可知,你若娶我,便是與當今皇上為敵。”
“就算如此,也是皇上欺人太甚,怪我不得。”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已經配不上你了。”
寒孤雪冷冷望她,濁重的呼吸彰顯著他的沉痛,可餘歎之後,他還是說:“我不在乎,隻要你願意嫁我,我什麼都無所謂了。”
“寒孤雪,說到你可要做到啊!”
許是看懂了她眼中的不信,他解釋道:“我從沒想過要耍你,那三次拒婚也是迫於無奈,我不是不願娶你,隻是身在邊半無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