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河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一下子說了好多話,可一低頭發現藍傾羽分明聽的心不在焉,他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冒了上來。
“我的話你聽懂了沒有?”
藍傾羽表示半個字都沒聽明白,但還是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
“聽懂了,那你可以放手了嗎?”藍傾羽看著被抓著的手腕,小聲說道:“疼。”
紀星河的手勁馬上就是一鬆,他切了一聲,老大不爽的說道:“疼你不早說。”
藍傾羽:“……”
紀大爺的心情不是很愉快,轉身就走,藍傾羽趕快遠離他,免得他又抽什麼風。
藍傾羽正要進院子,發現院子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剩下宋葭和容遇兩個人在,如果她現在進去當然會被兩個人發現……藍傾羽邁出去的腳又退了回來。
她實在不願意偷聽別人的牆角。
院子裏,容遇氣定神閑的站在那,他聽著宋葭發表的長篇大論,從她的通篇廢話裏總結出來了幾個重點。
第一,她昨天喝醉了,對他做的事實在隻是酒後失德,她錯了,有在反省。
第二,因為喝太多酒她斷片了,所以其實完全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道個歉這頁就算翻篇。
第三,他們是朋友,她如此禽獸覺得特別對不起他,但既然事已經發生了,她也不打算負責。
嗬,她想得美。
宋葭說的口幹舌燥,覺得以容遇的聰明勁一定能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說完後就期待的看著他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容遇掩唇輕咳,徐徐說道:“葭葭,我不介意的。”
宋葭聞言鬆了口氣,正要表示自己的欣慰,就聽到容遇又說道:“你不過就是親了我一下,奪走了我的初吻而已,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你一直保護我,打跑那些欺負我的人,這份恩情別說一個吻,就算你讓我為你死都沒問題的。”
宋葭:“……”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刀。
“初、初吻啊。”宋葭吞了吞口水。
容遇反問:“你不知道嗎?”
“啊……也是,從小到大你身邊也沒有其他女孩子了……”越說宋葭的罪惡感就越深。
“其實我倒是沒什麼,但是我以後也要娶妻生子,我怕她會介意,萬一因為這件事沒人要我了……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我這副身體又有誰會願意和我一起呢?”容遇說到這裏臉上表情很是傷懷落寞。
宋葭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話,小時候就是因為容遇身體不好所以才會被人欺負,她頓時就急了,一個衝動就脫口而出:“怎麼會沒人?誰敢嫌棄你啊?要是沒人要你,我要還不行嗎!”
宋葭這話說的十分霸氣,言辭鑿鑿,半點的遲疑都沒有,即便是明白她出自什麼心情才說出這種話來,容遇的眼神還是一軟。
“真的嗎?”容遇說:“如果以後沒有女孩子喜歡我,願意和我在一起,你會嗎?”
宋葭點頭,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會,你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容遇開心的笑了,“好啊。”
見他笑的這麼開心,宋葭也跟著笑了。
就好像小時候,青青籬笆,滿院桃花,她坐在秋千上,清風拂麵,她對他說:“以後我罩著你,誰欺負你我就揍誰,揍到他跪地求饒,保證再也不敢說你是病秧子為止,你要記得好好吃藥,健健康康的長大,好氣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我也會好好努力變得比男孩子還厲害,那樣才能保護好你……”
有她在,他怎會孤獨終老呢?
他想要活下去,即便是拖著這副病弱的身體,即便他什麼都做不到,他也想要和普通人一樣平安長大,他還要永永遠遠的陪著她。
紀星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容家兄弟倆也從大院離開回家,黃毛和葉朝陽是最後走的,這些人一走大院就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藍傾羽在宋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藍父的電話,藍父讓她趕緊回家,因為要帶她去參加藍家那邊的一個家庭聚會。
這種家庭聚會藍父從來都是一個人去,因為藍傾羽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點名一定要她參加。
藍傾羽雖然排斥,但還是答應了,她和宋葭告別,後者滿臉失落,拉著她不願意讓她走,藍傾羽好說歹說安慰了她好一會才被放行。
藍傾羽回去的有些晚了,藍父看到她就不悅的質問:“怎麼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