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君命怎堪折傲骨(1 / 2)

“臣,淩疏瑤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淩疏瑤對著上位者作揖拜見。

皇帝酌了口杯中佳釀慢悠悠道:“愛卿快快平身。不知如今身體可還抱恙?今日你突然暈倒可真是嚇壞了朕。”

“回皇上,臣的身體已經大好。驚了皇上是臣之過,望皇上莫怪。”淩疏瑤麵上自責,心下卻是一陣諷刺。

“淩將軍快快落座吧。今日本就是替你與陸將軍洗塵,皇上將這等大事交給本宮來操辦,本宮自然得盡心竭力。若是將軍你在這兒有個什麼好歹,可就是本宮的過錯了。”還未等皇上回話,皇後倒先替他做起決定來。

她剛說完這句話,下方就有不少人在心中嗤笑。這個皇後啊,背後實在沒什麼地位,不知是哪個偏遠地方員外的女兒。但偏生長了一張好臉。靠著這張臉,皇帝硬是不顧群臣反對,廢了原皇後立她為新後,留下了個“保一人而棄朝堂”的說法。

但是山雞終究是山雞,即便是爬上了枝頭也成不了鳳凰。她坐在後位上這麼些年,宮裏不成文的規矩她是一樣也沒學會。在如今這種群賢畢至,少長鹹集的情形下,她居然替皇帝作下決斷,還不分時宜的亂說話,爭搶著顯示自己的地位。當真是無半點母儀天下的氣質。

不過正好,對淩疏瑤來說有個給敵人拖後腿的累贅是個值得慶賀的好事。隻是那張臉,放在這麼個人身上還真是……

皇帝擰著眉頭,想說什麼,卻礙於皇後無法直接開口。便對旁側席上一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收到旨意,清了清嗓子站起來道:“將軍且慢!”

淩疏瑤正想著趕緊離開,聽到有人叫住自己,心裏一陣亂煩,側頭望去,見一中年男子起身,正低頭整理著身上紫色官服。

淩疏瑤見他此番舉動,大抵猜到了此人性行,朗聲道:“不知你是?”

那人理衣袖的手一頓,原以為自己位高權重,淩疏瑤應識得他才是。難道她是故意如此說來掃我麵子?果真是沒有半點規矩!

這倒是誤會淩疏瑤了,她是真不知道他是誰。

“將軍久在邊關,不知道本官名號也屬正常。不過既然回來了就要守帝都的規矩!”那人甩袖負手,說得振振有詞,眸中卻是深深的不屑。

“所以你誰啊?”他授皇帝之意,淩疏瑤心知他來者不善,也不想同他廢話。

“你!”

一旁的另一位紫色朝服官員見了忙出來笑嗬嗬打圓場:“淩將軍還是如此真性情。這位是我大殷新就任的相國,嚴呂,嚴相國。”嚴呂哼聲抖抖胡子,微微側過身去,似是清高得不願與那不知禮數的女子交談,可餘光卻若有若無瞟著那方,心中期待淩疏瑤接下來的表情。

“哦。”

哦?在場的諸位瞠目咋舌感到無比震驚,按理說她不應該十分恐慌,對剛才的行為表示歉意嗎?

“怎麼,將軍是看不起本官嗎?”嚴呂轉過身來扯著嘴角冷聲質問。

淩疏瑤有些好笑,老實說於她而言他如何根本無關痛癢,哪有什麼看不看得起一說?

“你多慮了,不知我現在可以落座了嗎?”淩疏瑤淡淡回道。

嚴呂這才想起來自己站起來是要幹嘛的。

“將軍好威風啊!聽說你在邊關將兵權交予一銀麵人,想來就是將軍身後這位吧。”嚴呂冷笑,現在就讓你耍耍威風吧,待會兒有你哭的!

淩疏瑤皺眉,看來他們是想挑容寂下手。

“是,怎麼了。”

“將軍你有傷在身,又有皇上親口允下的旨意,見到皇上自然可以不跪。但是,”嚴呂突然拔高聲音,指著淩疏瑤喝道,“這並不代表將軍身邊的所有人都可以目無君王!”

嚴呂環視四周,見官員們都紛紛交頭接耳,點頭讚揚,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便繼續說道:“這人自進來起就沒對皇上拜過,見到皇上也沒有褪下麵具,遮遮掩掩,可還有尊卑,還有體統?”他越說越激動,恨不的立馬把那不守規矩的人拖出去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