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迦衣神色自若的向薛銘洋走來,一副陌生人的樣子令他有些無奈,他期冀的眸光暗了暗:
“他雖是孩子,但不小了,肩膀夠硬了,可以承擔肩膀上沉重的壓力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要看低他?”他笑得如沐春風,像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和以前一樣,隨時會提出他自己的想法。
葉迦衣目光清冷的望著他,久久才出聲道:“因為有我在,他不會受傷。”語氣決然堅定。
薛銘洋眉梢一挑,打趣她道,聲線有些輕浮:“哦?你又怎麼保證他一定不會受傷,你是神?我和程一皓都明白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你不明白。”他的眼眸之中含著火光,為什麼每一次,她都不願相信他一次?
“你騙了我。憑著一點,我憑什麼相信你。”葉迦衣嗤之以鼻,雙手抱胸,眼神之中有著她一貫不會擁有的輕蔑,對敵人一貫有的輕蔑,倒影在他的眼中。
薛銘洋久久不出聲,空氣之中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他低沉道:“我們來談談昨晚的事,昨晚,是我有些魯猛了,是我不對,我向你……”
“我要聽事情的原委,不用你什麼解釋,隻要知道杜子爵現在怎樣了就行。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不然你也不會躲我。”葉迦衣打斷了他,眼中的鋒利一掃而過。
“好,我帶你去見他。”薛銘洋苦澀一笑,知道她心中的擔憂,決定還是讓她親眼見一見比較好,不然,她估計還得生他的氣。如果是冒著生命危險,他會盡全力救她的,他勇敢的女孩……
晚上,葉迦衣聽了薛銘洋的話收拾一下,去見杜子爵,內心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騷動。
她簡單的帶了幾件衣服後,來到他的辦公室,敲響了門。葉迦衣已經不記得來了這裏多少次,尤其是自從她聽聞杜子爵受傷的消息之後,來了這裏已經不到十遍了。
們很快被打開了,空氣中還淡淡蔓延著一股煙味,來人開門的是薛銘洋,他過了一晚上,下巴下的清渣多了許多,不知怎的,她心中的愧疚多了幾分。
“收拾好了?”薛銘洋望了眼她,淡淡的男聲有些沙啞的竄入她的耳畔,她點了點頭,算作默認,薛銘洋說了聲請進,經過他的時候,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酒味,她挑了挑眉,詢問道:“你喝酒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喝酒的。”
薛銘洋癡笑了一聲,道:“原來你還記得以前呐……”
葉迦衣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薛銘洋搖搖頭,說道是字麵上的意思,她不懂,索性也不去想了。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今晚?”葉迦衣蹙緊了秀眉,覺得他有些醉了,在說胡話,懷疑今晚可能去不了,可杜子爵怎麼辦……這時,她的內心有些糾結……
“不用,今晚就去。”薛銘洋看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笑出了聲來,葉迦衣不明所以,有些莫名,道:“你這一副樣子能行?”薛銘洋說了一聲可以,越過她,坐在辦公椅上,靠著,沉沉的睡了過去,嘴裏還喃喃自語著。
葉迦衣也覺得薛銘洋今天有些頹然,葉迦衣歎了一口氣,其實她昨天隻是有些生氣他的欺騙而已,再加上擔憂杜子爵的傷勢,心裏一陣煩悶,隻能通過哭來發泄。
葉迦衣閉了閉眼,過了良久,又睜開,黑白分明的一雙杏眸在黑暗之中炯炯有神,平複了心中的心情,轉身走向沙發,拿出一襲厚被,為薛銘洋蓋上。
因為感冒,她現在頭腦已經昏沉的厲害了,她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沉沉的睡過去,等待黎明的初曉。
直到天空中出現第一抹光亮,逐漸太陽冉冉升起,睡在椅上的薛銘洋緩緩醒來,昨夜酒精的作用,使他現在的頭腦有些發沉,劇烈的疼痛從他腦袋湧起。
他睜開惺忪的眉眼,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雖然這椅子柔軟度很好,可他高大的身子擠在這,身體依然酸疼的厲害,他起身,過大的聲音響起,沙發上的葉迦衣蹙緊了眉,轉個身,又沉沉睡去。
但薛銘洋這一邊卻並不覺得很好,他摔了一腳,疼痛感強烈的襲來,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望了眼沙發上的人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才放心了些。
他站起身,撿起了這個罪魁禍首的被子,掂量了一下,覺得比普通的被子重一些,他心裏道:果然,怪不得……
直到黎明的雞曉響起,葉迦衣才幽幽轉醒,刺眼的眼光射入她的眼眸之中,有些難受,她伸手掩了部分的陽光。
“你醒了?”溫潤的嗓音傳來,葉迦衣知道是薛銘洋,她張了張口,發現喉嚨有些發炎了,一動就疼得那種,薛銘洋看她這樣子立馬會意了,他伸手到了一杯白開水,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