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如哪能那麼輕鬆就離開?
像趙泰這種土財主家的兒子,身邊養一群狗就是關鍵時刻放出去咬人用的,他用碎瓶口不知道指過多少人的腦袋,卻是頭一遭被別人指著,而且,對方是個女人,還是沈延風的女人,他要是讓她走了,今後還怎麼在A城混?
一見蘇錦如扔了酒瓶,馬上給保鏢們使眼色。
蘇錦如雖然不是什麼善茬,頂多就是遇見小流氓能自保的程度,對上專業保鏢,還是倆,想踢人家襠都沒機會,三下兩下就被反剪了胳膊按在了卡座上。
趙泰一下子跳起來,賊笑得臉上的橫絲肉都顫抖,捏住蘇錦如的下巴,細細打量著,“這麼一張好看的臉,刮花了多可惜,給老子笑一個,心情好了,就考慮讓你少吃點苦。”
“呸!”蘇錦如噴了一口唾沫出去,下巴被捏得生疼,反倒不害怕了。
趙泰反手就是一個大巴掌,抽得她嘴角冒了血。他抽紙巾擦著臉,“不識好歹,把人帶走。”
喬真真卻是有點害怕了,“趙公子,有話好好說……”
趙泰甩開她的手,“滾一邊去。”
蘇錦如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什麼威脅的話都不管用了,隻能聽天由命。
後台,喬磊把東西交給隊友,讓他們在外麵等一會兒,想去看看Wenny,分開的時候她說過可以晚上可以一起走的。
到前麵的場子,才知道大老板在,把東麵二樓的卡座都封了,保鏢攔著不讓他往上走。
喬磊笑著解釋說要找人,正打算報一下Wenny的名字,就見她雙手背在身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老大!”他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笑嗬嗬揚起胳膊朝Wenny揮手。
趙泰一聽笑了,“喲,還帶著小弟那。”
蘇錦如皺眉,用足了勁兒喊了個“跑”字,就見下麵的保鏢已經動手了。
喬磊雖然在格子間不夠機靈,但在這種地方,亂七八糟的事兒看得多了,馬上就知道不對勁了,調頭就跑。一米八幾的大個頭看上去不太靈活,但在人群中穿梭的速度竟然像泥鰍一樣,讓後麵兩個保鏢眼瞅著人就沒影了。
他一下竄到正門口,一邊喘氣一邊給沈延風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就看見了正在門口試圖買通門衛的沈總。
喬烈過去按住他從錢包往外拽錢的手,拉起他的胳膊就走,“去後門。”
沈延風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跟他一通快跑。
這livehouse是個廢倉庫改建的,後麵是條連路燈都沒有的小路,一輛車勉強能過,兩頭連著大路,樂隊結束演出之後從側門出來直接就到這條小路上,後門要再往裏走才到。
這種事很少有從前門走的,一是前門有攝像頭,事後還要想著擦屁股,二是穿過前廳那麼多張牙舞爪的人很容易節外生枝,從二樓卡座下來,直接往員工通道走就是後門,都是不可能亂說的自己人,非常方便。
喬磊拽著沈延風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Wenny被人推進後座,他一個健步衝過去,在對方關門之前,用腿別住了車門。
身後沈延風的保鏢,已經一拳把那個關門的人給打翻在地,擺好姿勢跟兩個趙泰的打手纏鬥在一起。
車後座,蘇錦如歪頭看著來人,昏黃的路燈下,他的眸子裏像盛著星星,那麼亮,讓她看著就不害怕了。
沈延風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緊繃的臉上,眉頭越皺越緊,又生氣又心疼。他長出口氣,慶幸自己在車離開之前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