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托斯卡納,某五星級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沈延風屈膝坐在飄窗上,紅酒也是常喝的那個酒莊,假裝在自己的房間。
這邊的事情早就處理完了,他卻不想回去,很希望蘇想容再製造一些麻煩拖住他,這幾天,他持續不斷的用套殼公司對蘇氏的股票進行惡意收購,已經有把握隨時把蘇氏做空之後,進行收購談判。
如今的蘇氏,已經是他的囊中物。
可他,卻遲遲不肯動手,像熱血少年在衝動之後忽然的冷靜,在他極大的付出之後,沒有得到回報,他心裏就萌生了別的念頭。
忽然,手機響了,這個時間竟然是小何打過來,如果不是想死就是有了重要到非打電話不可的事。
“沈總,蘇總在酒店大廳,很想見你一麵。”
“蘇總?”
“蘇想容。”
沈延風皺眉,輕輕晃著杯中酒,臉上的表情也跟那搖曳的酒光一般,明暗不定。
“沈總?”小何等了半天得不到回答,不得已隻能輕聲提醒。
“讓她進來。”沈延風淡淡發話。
小何一怔,壯著膽子核實了一遍,“您確定是想讓蘇想容上樓見您?”
“小何。”沈延風沉下的聲音中帶了隱約的怒氣,“你什麼時候耳朵不好使了?想提前退休?”
小何脊梁骨一陣酥麻,“沈總,我這就帶蘇總上去。”他說完掛上電話,不敢再有半分遲疑。
跟在沈延風身邊這麼久,當然知道老板這次出來不肯回去多半跟Wenny有關,但他也不敢多說多問,實在是就這麼一條小命,不得不珍惜,可他怎麼都覺得老板今晚的決定有些不明智。
兔子急了都咬人,一無所有的蘇想容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蘇想容進門之後就將門反鎖上了。
她知道他討厭在晚上聽見鞋跟叩擊地板的聲音,脫了高跟鞋扔在一邊,小心邁著步子朝裏間走去,腳指甲上的紅色甲油在燈光下閃著碎光,很好看。
她穿著相對寬鬆的白色雪紡連衣裙,妝也是極薄極淡,除了腳上的指甲油,全身上下素淨得沒什麼顏色,甚至連手指甲都修剪得很短,像男人的手指甲,塗得也是透明甲油。
今天,她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沈延風喜歡。
終於,她看見了在飄窗上坐著的男人,下意識露出微笑。
她知道自己在他麵前就是沒用,無論做好多少心裏建設,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都會頃刻崩塌,而她,隻剩下卑微。
“延風。”她輕輕叫了一句,想要走過去,卻被他扭頭後,冷冰冰的眼神懾得駐足在原地。
沈延風的目光沒有絲毫感情,聲音也是涼涼的,“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蘇想容心生疑惑,這時候的沈延風,哪還有什麼事需要跟她做交易?
她猜到了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好不容易找到他,也是希望他能念著舊情,別讓她交出蘇氏的時候太過狼狽。她本想狠一把,讓他看見自己的重要,結果,卻成了將蘇氏擺上人家餐桌的助興曲。
“讓Wenny難堪,讓她在沈氏待不下去。”沈延風看著窗外,像在說一個有意思的遊戲,嘴邊掛著一抹邪惡的笑。
蘇想容摸不透他的心思,卻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她快步走過去,大膽地坐到了沈延風懷裏,勾住他的脖子,調笑道:“讓她最難堪得不就是看我成為沈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