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雅這麼想著,挪開一個標靶,放上了一個香爐,上麵插著一柱香。
“我要你用長弓射滅這香火,香柱不許折斷。”
墨痕有些擔心地望向雲傲,後者察覺到他的目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射香火的要訣在於,不以箭刃接觸香柱,而以風刃割之。”雲傲胸有成竹地說完,便拿起了另一把備用的弓來,。
秦風雅擺了擺手,無奈道:“好了,別射了。”
雲傲笑著放下了長弓,正欲扭頭離開,卻被秦風雅叫住。
“路上記得避人耳目。”
“是,秦叔。”
“那要是被你爹發現了怎麼辦呢?”
雲傲想了想:“秦叔吩咐我和墨痕互相練習,他去藏經閣取功法,我倆貪玩就逃課了。”
秦風雅滿意地點點頭,擺手道:“去吧,早些回來。”
雲傲帶著墨痕輕車熟路地繞過五月盟裏時常有人的區域,來到了禁地--飛花小築。
“墨痕,要是有人來了,你可要及時通知我。”將黑衣少年安排在附近,雲傲熟練地翻過了牆頭。
飛花小築已經荒廢許久了,園子裏原本盛開的天女木蘭已經枯了,剩下野草灌木瘋長。
他走過小徑,拉開滿是灰塵的門,走進殿內又小心合上。
殿裏有個白發老婦,身著粗布衣裳,坐在一堆綾羅綢緞裏
,麵前的紡車吱吱呀呀地響著。油燈昏暗,大殿裏隻亮著這麼一點光,不辨日夜。門實在離內殿太遠,那一點陽光有限得被局限在地上,老婦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
她年輕時曾是個美人兒,可惜如今形容枯槁,憔悴不堪,隻依稀可見往日風華。
“娘親,是我。”雲傲小聲喊著,躡手躡腳進了內殿,伏在了婦人膝頭。
婦人後知後覺得笑得咪起了眼,她輕輕撫摸著雲傲的腦袋,慈愛地說道:“傻兒子,又是秦師傅上課?以後莫再來看娘了,等你大了,你父親便管不了你了,你再來孝敬娘。”
“不嘛不嘛,”雲傲撅起嘴,撒起了嬌:“我便就是愛和娘親待在一起,和娘親在一起我便十分歡喜。”
“娘已經又老又醜啦,我兒子將來定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將來給我引回來個好媳婦兒...”
雲傲乖巧地接嘴:“娶回來個好媳婦兒一起孝順娘。”
母慈子孝,溫馨異常。
雲傲抱住婦人的腿,蹭著婦人的膝蓋,他有些難過,再有不久就該返回演武堂了,否則就會惹人生疑了。下次再來看娘親,又要等秦叔上課... 恐怕又是半月之後了。
“兒子,快藏起來,有人來了!”婦人突然驚醒一般,急忙推著雲傲要他躲藏,雲傲會意,忙滾進內殿黑暗的角落,暗自關注著殿內的動靜。